王安臨自然是大倒苦水,言談間自然是對自己的事情有所隱瞞,隻說了自己被邪修抓走獻祭、又陰差陽錯契約上僵屍、為了保命不得不學習馭鬼術的事情。在這個過程中,他還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熱心腸的好人,利用這些東西替鄰居解決了不少事情。
豐富的神棍經驗和在背後的還在掙紮的厲鬼讓他的話更有說服力,清風觀的三個人點點頭,對這些半信半疑,年輕的男性臉上帶出了同情的色彩;“難怪和其他邪修不同,你也太倒黴了。”
“誰說不是呢,”王安臨重重地歎了口氣,“不過現在也好,可以用這些東西改善一下生、生活環境,幫助一些被鬼怪困擾的人。”
他險些將自己的真心話說出來,硬生生轉了個彎補救一下,不過看對麵的目光,為首的那名女性應該已經知道了,其他兩個倒是已經沉浸在被篡改的經曆中,若不是站在前麵的女性沒有動作,王安臨毫不懷疑那名青年會走上前安慰自己。
“既然如此,”為首的女性目光再次放到了王安臨身上,他能感覺到刀鋒一樣的視線幾乎刺入皮膚,將他整個人剖析得一清二楚,隻能強裝鎮定麵對,不敢流露出一分退縮,女子接著說,“我們幫你解決掉僵屍和契約的鬼魂,再廢除你修煉的邪法,讓你重新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如何?”
“當然不行!”王安臨不假思索地拒絕了這個建議,要是放在幾個月前,他還不知道所謂契約,被無論逃到那裏都會出現的棺材驚嚇的時候,他一定會欣喜若狂,拿出畢生積蓄求對方趕緊動手。
但是現在,他已經初步掌握了馭鬼術,和自己契約的僵屍新魂的相處融洽,還可以利用這一點從半吊子神棍真正踏入玄學之門,賺取錢財的時候,突然來個人表示你不要擔心,我們可以幫你解決契約問題。
開什麼玩笑,這不是解決問題,這分明是砸他的飯碗。
但是拒絕的話一出口,氣氛就再次變得緊張起來,站在後方一點的女性已經開始摸武器了,本質較慫的王安臨急中生智:“當然不行,我怎麼知道把小僵他們交給你們,會有什麼下場,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麵,怎麼可能放心。”
事情就此陷入僵局,雙方都沒有多少信任,無論怎麼選擇總有一方不滿意,再次回到了原點。
姚良眼中浮現些微笑意,他從原軌跡中就發現,在玄學界中,大部分修士對邪修有一種天然的排斥,他們的判定方法更是簡單粗暴,隻要修習邪術的,統統都是邪修。而對於鬼物,他們也有自己的一套標準,陰陽兩隔,陰間不得幹涉陽世,像普通的不願投胎的靈魂就強行超度淨化、厲鬼不管他們是不是正當複仇,統統消滅。
這樣的規定對天師們而言是很方便的,他們不用去辨別鬼魂的立場,隻要站在活人一方就可以了,但對於那些含冤而死的靈魂來說,太過苛刻,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那些邪法本來不一定是邪惡的,隻是浸染陰氣、或者有些看上去讓人感覺不舒服,而修習邪法的人,也不一定會利用他們去做壞事,其中同樣有王安臨這樣被迫加入的人;而厲鬼中也有手上沒有染血,隻是為了給自己報仇的存在,這樣一竿子打死並不妥當。
人總是會死亡的,天師死亡以後也是鬼魂,活人與陰魂的立場沒有必要分隔太清楚,無論什麼都站在活人一方,人有好壞,鬼亦有善惡,在玄學界助紂為虐的,可不僅僅是邪修。
空氣中滿是寂靜,誰也沒有先開口,背後被困住的厲鬼不甘寂寞,開始找起存在感。他大約是被激怒了,也不在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