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殊,你怎麼不接我的電話呢?”

紀晚晚的聲音很溫柔,沒有了之前被騷擾後近乎崩潰的狀態,就好像回到了他們還在談戀愛時期,語氣裏還帶上了點嗔怪的意味。

簡殊覺得胳膊上有些疼,恍惚著低頭才看見是自己的雙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手臂,指尖用力到青白發疼,指甲快要陷進肉裏。他這才發現自己在顫唞著,控製不住地顫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別找我!又不是我害的你!”簡殊大喊著,企圖用聲音來掩蓋他的恐懼,但是並沒有用,反而無力讓他更加恐懼,盯著手機的目光就像是害怕裏麵突然伸出一隻手,大喊轉成了哀求,“晚晚,你別來找我……”

電話內傳出一陣笑聲,斷斷續續,被電流扭曲得帶上了幾分陰冷,紀晚晚的聲音依舊溫柔:“阿殊,我隻是很愛你而已,你為什麼要拒絕我呢?”

這句話莫名的耳熟,宕機的大腦還沒有處理完其中的信息,就聽見紀晚晚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才是愛你的,無論你多麼卑劣、無恥、虛偽、狠毒,我都愛你,愛到不願意離開你。阿殊,隻有和我在一起才是正確的道路,隻有我會包容你,深愛你,外麵的人都不懷好意,回到我身邊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簡殊愣住了,他記得這段話,在紀晚晚和他提出分手的第二天,他打電話要求複合的時候,就說過類似的話,在分手後依舊持續進行貶低對方,讓對方依賴自己的嚐試。並且他也是不斷撥打紀晚晚的手機,就算被拉黑了,也會用其他人的手機去進行電話轟炸。

此刻一切都被還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被一個不甘的鬼魂……

如果在此之前,他接到紀晚晚說喜歡他、想要和他在一起的電話一定是喜悅的,證明他依舊是一個合格的獵人,但是現在,隻是對方想要將自己拉入地獄的手段,簡殊大腦中的那根弦斷開了。

人在逼急了的狀態下什麼都做得出來,如簡殊一樣的惡人更是如此。

被刺激到的他喘著粗氣,盯著被枕頭遮蓋得嚴嚴實實的手機,雙目猩紅。他把整個屋子翻得一團亂的時候,終於找到了維修工具箱中的錘子,拎著它走向牆角掀開了枕頭,看著還在保持通話的手機,一錘又一錘,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脆弱的屏幕四分五裂,機身被砸扁,直到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瘋狂地持續做著揮舞錘子的動作,忽視了手臂傳來的酸痛,即便手機已經粉碎得看不清原來的模樣,依舊沒有停止。

簡殊的恐懼隨著他的動作從雙手中流失,他漸漸重拾了信心,尤其在發現對方沒有了手機這個媒介,也並不會突然竄出來之後,他甚至有了種奇特的感覺:看,他的獵物永遠不能奈何他,哪怕變成了鬼魂,也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哈哈。”他幹笑幾聲,“你也不過如此,你害不了我,紀晚晚,你害不了我!”

發熱的大腦漸漸冷靜下來,他開始可惜自己的手機,然後,熟悉的鈴聲再次響起來。他瞪著麵前已經變成一堆廢渣的手機,姿勢僵硬到可笑的地步,十幾秒之後,方後知後覺地發現聲音是從他背後傳來的。

簡殊緩緩轉過頭,看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用來篩選獵物的那個手機亮了起來,一個熟悉的號碼浮現在屏幕上。

他沒有動作,電話仍然是自己接通,這一次通話的時間並不長,紀晚晚聲音飄忽地留下了一句話:“親愛的,我明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