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去我沒有興奮,沒有滿足,我隻是覺得我身體的某處好像有火燒一樣,燒得我眼前一陣陣的模糊不清。腦海中總是在不停重放以前的片段,連不起來的,卻張張給我恐怖的衝擊感。

如果說我有一種病的話,那隻會在這個時候犯。

在我找到一個以為可以過一輩子的人,連把心掏給他都可以不眨一下眼的時候,那個人卻忽然說他要走。而且態度及其堅決,理由及其直接,注定沒有轉圜餘地,讓我白忙活一場。

我看著迷醉的嚴翊,想著他不會跟我過一輩子,總有一天會走……我的手漸漸伸向了床頭。

那裏擺著我用來做裝飾用得銅斧,嚴翊曾經在那斧刃上麵劃破過手。我說是用來辟邪的,嚴翊竟然沒有問辟邪為什麼要開刃。

斧頭舉起來再落下的那一刹那,我又見到了久違的白光。

尾聲

三個月後,我依然一個人遊蕩在這個城市中。

我見到過徐翼,跟著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青年,看樣子對他還不錯。至少比我強。

他沒有看見我,那是最好不過。

我還見到過小峰。在某個飯店的停車場。他跟著一群男女,有說有笑,正要上車。我遠遠看見他,就停下不動了。一動不動地死盯著,小峰隨便抬了個頭,就看見我了,然後也愣了。我們倆就這樣隔著老遠好幾輛車互相看了一會兒,小峰跟著他那夥人上車了。

沒說話沒點頭,像看見的隻是空氣一般。

我唯一欣慰的,就是我終於看見小峰摟著的那個,是個女的。

那天晚上我給小峰發短信,我說:

小峰,大野地的房子,我要了兩套,你一套我一套,我永遠給你留著。

過了很長時間,小峰給我回短信:蕭正,我已經不再想那個地方了。

看了小峰這句話,我竟然刹那間,淚流滿麵。

在最繁華的商業街上,我跟雲笑白走了個對麵。他還領著個女人,當然不是他老婆。我站住他也站住。最後終於開口打了招呼。

“蕭正,好久不見。”

“嗯。”

因為司法部大樓那事兒,雲笑白差點也栽進去。後來人是沒進去跟顧海台作伴,但找關係、交罰款、退項目,也把他老底兒花得差不多空了,人肯定是整的夠嗆。所以還能這麼一臉人色的站這兒跟我說話,也隻能說他雲笑白輸得起,想得開。

“嫂子怎麼樣?”我問的。

“挺好。你呢?還跟那個嚴翊一起呢?”

我倆都沒提顧海台和司法部大樓的事兒。

“沒有了。過去了。”

雲笑白皺了皺眉,脫口問了一句:“他人呢?”

我挑挑眉,“不知道。你問這幹嗎?”

雲笑白抿著嘴不說話了,看我的表情複雜多疑。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

“蕭正,你有病。應該去看醫生。”

我笑笑,越過他往前走去。~思~兔~網~

我知道雲笑白肯定在轉過身看我,我隻是微微抬頭,看蔚藍的天上有太陽和雲彩。

我時常於半夜中驚醒,看到滿山遍野的黃花,那是曾經照亮我靈魂的悸動,讓我一次次徘徊在現實和夢魘之間。夢中仿佛有一道白光,衝破沉抑照亮黑暗,我卻記不清那一瞬間驚悸的前後是如何光景。

我愛的人已不在,即使我還記得他笑時的酒窩,貪戀他睡著後的體溫,我還是要從失望中走出來,在陽光下睜大我腫脹的眼睛,最終習慣明亮的刺感,承認這個世界並沒有因為一個人的消失跟以往有任何不同。

我愛的人叫嚴翊,從我們認識到他離開,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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