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徒步上二樓主臥,邊走邊脫光了衣服,躺在浴缸裏抽煙。
濕氣熏得煙氣很嗆人,他曲起中指將煙彈到牆壁上,又落到滿是水痕的瓷磚地上。
叱的一聲煙頭就滅掉了。
哼,叫你一聲文叔是尊敬老人。
您老是後壁俙大佬,我是廟口老大。
你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管我們廟口的事情呢。
對,我們是在合作,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無限越權。
當初我拿回廟口,就不可能就把他雙手奉送出去。
你想過來拿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
做一行就要有一行的規矩。
做事沒個分寸,除了事你就不要怪別人了。
腦子裏忽然閃過那抹慵懶無聊的身影。
他起身隨便拿毛巾擦了擦,套上銀白色綢緞睡衣,敞著大半胸膛,兩下將腰帶鬆鬆係上。
打開門走到欄杆旁,叫喚手下上來吩咐:“你明天找人去盯著卓一文,看他都去了哪些地方,住在哪裏。隨時彙報。至於後壁俙那邊,照原計劃繼續。”
一文睡個午覺起來都已經傍晚了。
樓上樓下全被他晃過了,沒見到幾個活生生的人影。
身強體壯的菲傭在客廳打掃衛生。
一文朝剛進來的安管家揮手,問灰狼去哪裏了,幾天都不見人影。
安管家謙卑地傾斜身子,說是這幾天很忙,具體忙什麼就要去問老板自己了。
無奈,沒事找事的青年晃蕩上街,然後晃蕩到了文英家。
霞光下,水池裏人在蛙泳,側泳,蝶泳地變換身姿練習。
手臂爆發的力道弧線完美,身軀線條流暢。
在水底翱翔得像一尾健康充滿力量的魚。
一文坐在岸邊看了好一會兒,不禁羨慕。
他脫掉球鞋,雙腳拍打水麵,想起上次差點淹死,心有餘悸。
啪啪啪的掌聲,引來水裏的人。
文英遊到岸邊,抹把臉,勾起嘴角笑他這個旱鴨子隻敢看不敢做。
一文撲騰跳到文英身邊,摟住他道:我淹死了也要拉個墊底的,先把你壓到下麵。
文英不屑笑他永遠不可能做到這件事。
他托起一文的雙手,慢慢把人帶到水中間,不斷保證一定不放手。
這才引著人來回地比烏龜還慢地遊了幾個來回,練習雙腳劃水。
一文在水下再憋不住,冒出頭來,就看到雙手抱臂,麵無表情地站在池邊的和尚。
和尚向文英頷首道:“我們還是來商量上次沒商量完的事情,事情越快解決越好。”
文英帶著一文上岸,一邊擦身一邊對旱鴨子說,讓他去樓上臥室換套衣服,不要感冒了。
隨即穿著整齊擱在桌上的浴袍,同和尚一起去書房。
和尚從一文身邊走過的時候,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一文眉眼失去色彩,他有些慌張地上樓去換衣服。
隨便挑了件背心,黑色長褲,外打一件米黃色的針織外套。
他下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動。
他痛恨自己輕易被他人影響。
他討厭自己控製不住自己。
多麼想現在就走掉,可是手不聽自己的,腿也不聽自己的。
到了晚飯時間,晚餐已經上來,那兩個人才款款下樓。
三人默默無言地吃完飯。
和尚忽然對一文說:“吃完回去我送你,我開了車來,方便。”
文英見一文起身要走,讓人招來廚子,說:這個,這個重新做兩份,讓一文帶回去宵夜。
一文心情回暖,謝謝文英的招待,不一會兒就拿了裝好了新鮮熱乎菜色的打包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