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段(2 / 2)

紫維說,他希望月樺永遠是以前的那個月樺。因為,他喜歡的隻有以前那個月樺。

以前的那個月樺……就單憑這一句話,便已證明,在他心中的我變了……單這一句話,就告訴我,紫維已經不再愛我了。

我忽然覺得全身發涼,那風一吹,冷澈骨髓。

我打了一個寒顫。

紫維牽著我的手,帶我去廳裏,用膳。然後,回去了。

這天晚上,我從倉庫拎了兩壇佳釀,爬到房梁上飲酒對月,這是好聽一點兒的說法,事實上,這是在借酒消愁。

我不知道我喝了多久,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我身邊兒坐了一個人。

我吃驚地看著月溪。

月溪說:“你哭了。”

我“啊?”了一聲,又“啊”了一聲,摸了摸臉,感覺上一片的冰涼。

月溪說,值得嗎?你說你愛紫維,為了他做了一切,可你卻……丟了他的心。

心鎖緊了一下,我仰頭看天,伸手想要靠近月亮,我卻知道,努力一輩子,我也抓不到它,靠不近它。

月溪說,紫水晶能擁有一切物質,處了人心。月樺,你利用紫水晶拿到了權勢,金錢,驅逐了爹娘,定下了煙兒的一生……可你,卻丟失了你最珍惜的東西。

手中的酒壇落下,在房梁上翻滾,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忽然覺得,我跟紫維的感情就好像這碎裂的酒壇。

翻滾的時候我不知道有沒有出現裂痕,可是,它已經在走向滅亡之中,然後,它就真的碎裂了。

碎裂的東西,怎麼粘,也回不來了。

我說:“月溪,你是來諷刺我的嗎?”

月溪沒有回答,轉個身,離開了。

我不知道我吹了多久的冷風,隻覺得腦子疼,眼前慢慢模糊,身子發軟。

我想,我喝了太多酒,所以,酒精開始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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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我的身子倒在了房梁上,之後滾下了房梁,跌落了下去。

腦子糊成了一片,我甚至不記得要念咒語,承接我身體的重量,便跌落在了地上。

挺疼,不過,幸好我挑的這個樓宇不是祭祀府最高的建築,所以,我不至於半死不殘。

可是,我沒跌對地方,這地麵,是碎裂的酒壇,一地的瓷片紮入身體中,很疼。

我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是我沒力氣,爬不起來。

我感覺那一絲一絲的鮮血從身體中流出,沾濕了衣裳,風一吹,又涼了。

隱約中,我聽到人的腳步聲,之後,似乎看到我了,轉個身,就走了。

……我被整個祭祀府的人無視了。

沒關係,我可以被全天人無視,隻要,隻要紫維還想著我,就行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著,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

翌日,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暖暖的床上。

感覺過地麵的冰冷,所以,知道了床的溫暖。我用臉蹭了蹭被子,有著留戀。

我聽說,兩天前,有人發現了我,然後便“急忙”向管事報告,請了大夫。

這哪兒是急忙,明明是故意無視,之後不得不證實昏迷著的我的情況下去通報,請大夫。

祭祀府的下人不過是想為他們喜歡的大小姐月煙討個公道罷了。

我吃過下人送的藥,忽然就想紫維了。

我從床上爬起來,披了一件衣裳,下了床。

我還沒能走上兩步,一個踉蹌,就跌倒在了地上。

然後,門被推開了。是月溪。

月溪說,我這身子傷得挺厲害,短時間內,怕是走不了路。就是要走,也得是人攙扶著。

我對月溪點點頭,隨意找了個丫環攙扶我,讓她跟著我去宮裏。

沿路上,我聽到幾個丫環的閑聊。

他們說我過於惡毒,所以我會受傷,是報應。

這是上天的報應。

我望天,不知道,這上天是否真的存在,可我確定,上天沒有這麼閑,閑的四處給人報應。

身畔的丫環麵色為難地看著我,似乎怕我怪罪那些姑娘。也是,一起在祭祀府做了幾年的丫環,成為姐妹,彼此著想,那也是應該的……

偏頭看了眼丫環,我想說,我不怪她們,可話到了嘴邊兒,我覺得太假,所以,我沒說,什麼也沒說。

走出祭祀府,入了皇宮。

紫維見到我,從丫環手中接過我,把我抱在懷中,坐在了椅上。

他說:“這幾日公務繁忙,總是沒辦法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陪在你身邊。”

我搖搖頭,猶豫了一下,我說:“……沒關係。我很纏人。如果,我真寂寞了,不願意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是你躲著我,我也會找你,出現在你的麵前,讓你陪我。”

紫維失笑,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我對著紫維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