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就無人能知了。
我回到祭祀府,翻看醫術,希望能找到一些藥材,可以在紫維回來之前,無聲無息地毒死皇上。
我日夜不修,連著翻看三日的醫術,從中找到了定神的花神草,幫助休眠的蘭香。如果單個使用,對身體很好,可兩者同時使用,則會讓人心神寧亂,脾氣暴躁,不過數日便會抑鬱而死。
唇角微彎,我命下人買好花神草,帶著花神草入宮。
我對皇上說,曾聽大夫說,花神草有定神的功效,房裏養一個,對養病極好,我便命下人買來,送來給您了。
皇上對我慈愛的笑笑,那一雙目光瞥向張太醫,張太醫宛若無意間抬起花神草的盆栽,檢驗了一番,對皇上點了點頭。
皇上朗聲笑一聲,說:“月樺,也算你有心了。”
我笑一笑,說,皇上日夜為國事操勞,我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又是兩日後,我命宮女在皇上的廂房裏點燃蘭香。
那一天晚上,我心裏有些難受,或者說,隻要設計殺人的人,心裏都不會好受。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驀然,一陣敲門聲傳入耳中。
我從床上爬起來,打開廂房的門,入眼的是貼身丫環。
丫環說:“大少爺,五皇子拜訪。”
我看了看天,大晚上的還來拜訪?
我披上衣裳,說:“你讓五皇子在客居等候,我稍後就到。”
丫環點了點頭,離開了。
我簡單整理了一下,就走向了客居,路經涼亭,我看到景嵐坐在涼亭裏的石椅上。
我進入涼亭,就看到石椅上放著的兩壇美酒。
我說:“五皇子,您深夜拜訪,所謂何事?”
景嵐眨了下眼,說:“如果說,本王找你,隻是想要與你小酌兩杯,您可信?”
我說我不信,卻依舊讓下人備好酒菜,杯盞。
等佳肴上好,景嵐在涼亭的四處設置防偷窺的結界,那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他說:“聽說,花神草是你送給父皇的?”
我點了點頭,說:“花神草有定心養神的功效,不是挺好?”
景嵐唇角微彎,露出一抹微諷的笑容,說:“聽說,蘭香,也是你命宮女在皇上的寢房……點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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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我為自己斟酒的動作頓了一下,許久以後,我點頭。
景嵐說:“為什麼?”
我說:“這樣不挺好嗎?他的身體漸漸變得不好,你們之中一人,繼承皇位。”
景嵐說:“那麼你呢,你希望,我們之中的誰繼承皇位?”
我說:“這跟我沒什麼關係吧?”
“……月樺,哪怕你是紫水晶的主人,也要知道,弑君,為誅九族之罪?”
我眨眼,詢問:“那你能對皇上說實話,讓他誅我九族嗎?”
景嵐靜默不語,許久以後,他從石椅上站起,身子微微向前傾,右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然後,然後,景嵐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
……古代的人,是不是都這麼迂腐,認為,隻要那個人成為了自己的枕邊人,就能控製那個人的一切?
我又不是女人,三貞九烈什麼的跟我沒關係,更沒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心態。拿到我的人,拿不到我的心,又有什麼用。
我推開景嵐,我說:“你醉了。”
景嵐微微一笑,說:“我會幫你守住秘密。”
……那,守住秘密之後的代價,又是什麼呢?我想,我給不起吧?
我說:“我陪你喝酒吧,若是你喝得過我,你要是能拿走,就拿走,若是喝不過我,你就當,你什麼都不知道。”
他點點頭,挺自信地說了一聲好。
我跟他喝酒就跟喝白開水一樣,最初是用杯盞,後來是用碗,之後直接用了壇子。
喝幾口,說上幾句話,似乎在看誰比較清醒。
後來,我腦子糊了,感覺上,他腦子也糊了。
可是,他似乎記得,要把我給做了,但是,他腦子清醒,並不代表身子清醒,他才有了一步動作,就倒在了我的身上。
我迷蒙之中仰頭望天,腦子裏在想,他是真的昏了,還是,想到了蘇輕羽?
他厭惡我,既然厭惡,又怎能與我發生進一步的關係?可是,不管怎樣都好,我要的,隻有景嵐的信任,還有,景嵐的權利。
皇上的脾氣日漸暴躁,總是無辜對著宮監宮女發脾氣,一發脾氣,一聲令下,一個人的一生便走到了盡頭。
皇上心裏似乎很不安,總是讓我陪在他的身側。
我想了想,笑一笑,說了一聲“好”,微笑中看著他的神智越來越混亂。
兩日後的一個晌午,皇上睡了午覺,似乎做了一場噩夢,在睡夢之中,他有些混亂地喊:落日落日落日落日……
隨著他的叫喊,空氣中的氣流流動,漸漸形成了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