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清晨，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裏漏了進來，趙宇白眯著眼睛不願意起床。在醫院裏養成的良好習慣，出來以後沒多久就在秦寰的寵溺下破壞殆盡。
趙宇白試著伸手去探，還是夠不著有光源源不斷漏進來的一角。最後無奈，他決定起床。
秦寰早就去上班了，床頭桌上留了一張字條，字條上麵是秦寰拿來的新藥。又換了一種名字，也是沒見過的藥。應該就是安神補心一類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自己的偶爾失眠。
不知怎麼的，趙宇白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知道自己從住院到現在已經欠了秦寰多少東西。心裏突然暖暖的，有些人，你欠他一點東西你會覺得是負擔，有些人，你欠他一些東西，你隻覺得更親近。
秦寰當然不會在意這些，趙宇白敢篤定。想起昨夜的溫存，秦寰無奈的隱忍，趙宇白突然產生一種衝動，要不，那些過去的事兒就不去追究了。和秦醫生認認真真地在一起，挺好的。
趙宇白趁著早上頭腦不清醒，想把這事兒就這麼確定下來，他含著牙刷給楊光亞打了個電話，約他吃早餐。
兩個人還是在當年那個小公寓見的麵，趙宇白覺得，在這裏開始在這裏結束也挺好的。兩個人這段時間雖然有點曖昧不清，但是畢竟沒發生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他也不算對不起秦醫生。
一想到秦寰，趙宇白就又回憶起前晚發生的事兒，臉就跟著紅了起來。
楊光亞被趙宇白的表情弄得不摸不著頭腦。他更不明白趙宇白前幾天不理他，怎麼會突然找他。其實來的也好，他有很多事兒想弄明白。
現在，他心裏有一個猜想，一個他都不敢去證實的猜想。
“其實這件房子，六年前你走了以後，我一個人又住了好久。”
楊光亞還沒想好怎麼問他，趙宇白就先自己說了。
早餐是楊光亞帶來的巧克力蛋糕。趙宇白用手指摸了一點放在唇裏舔舐。
楊光亞沒仔細想趙宇白說這話的意思，他坐在趙宇白身邊，手環在了那人腰上。他能明顯感覺到趙宇白又開始局促。
這該死的局促。從重逢開始，趙宇白對他的感覺就一直不在狀態。這種挫敗感讓楊光亞不知那他如何是好。
“你別這樣……”趙宇白往另一邊躲去，楊光亞卻把手收得愈發緊了。
“宇白你不要躲我。”楊光亞低下頭誘哄到。
“上一次是我太急了，沒顧慮到你的感受。我保證以後不會了，我會給你充分的時間準備，不會讓你再措手不及。”
趙宇白明白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對於正式或非正式的情人來說，做|愛做不到最後那一步，是蠻尷尬的。
他馬上又否定道，他和秦寰不算……臉上有一陣緋紅，秦寰太寵他了。
楊光亞被他這個表情弄得心裏癢癢的，他拿起蛋糕上的草莓往趙宇白嘴裏送去。要是能一直這樣抱著懷裏的人，他寧願一輩子不去證實自己心裏的猜想……因為他隱隱感覺到，那個想法一旦被證實，他和趙宇白也就走到了最後。
“不用了。”趙宇白站起來推開楊光亞。
氣氛突然變得很冷淡。楊光亞看著手上被推開的草莓，鮮豔欲滴。
“我來這裏是想和你說些事。”趙宇白的聲音啞啞的，聽在楊光亞心裏有那麼一點刺耳。“做這個決定，我也挺難的。可是我想告訴你事實。”
楊光亞抬起頭看著趙宇白，他替他說出了下一句，“你愛上別人了。”
趙宇白沒想到楊光亞會替他說，不好意思承認，卻也不想否認。他幹脆換了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