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康嘴裏的五獐廟,仿佛一個遺世獨立的存在。在心中,不覺的竟然生出了幾分神往。
“你說的五獐廟,我很想去見識一下呢!”
“可惜,那個廟是再也見不到了。”李維康說著,眼中現出重重的失落。
“怎麼就見不到了呢?”我焦灼的問一句。
“被日本人給毀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怎麼又跟日本人扯上了呢!我滿腹不解的望著李維康,希望他能更多的將他的過去講述出來。
天色越來越亮了,城市的道路上多出許多晨練的人。他們或跑或跳,甚至有人經過我們麵前,投來經意或不經意的一瞥。
“不行,我要離開了!”李維康急切的對我說:“我們鬼,不太適宜活動在光天白日下的。”
心裏突然對他生了很重的依賴感,似乎有他在我才有安全。
“你……你……”
望著他,眼中就是撲簌簌的掉下淚來。
這眼淚啊,來得真是好沒道理啊。
李維康用手將我脖子上的小獾玉墜托起來:“這個玉墜追隨我許多年,它和我可以說得上是已經心有靈犀。有它在你身上,我就放心了。”
玉是有靈性的東西,長時間戴在身上,就是對它的一種喂養。這塊小獾形狀的玉墜,被李維康和他的母親戴過,之前說不定還有什麼人戴過,早該是通了靈的。
對著他把頭點了點,我是第一次對他的離開有點舍不得。
李維康抱著我,一張嘴又要往我臉上啃,我趕緊的伸手推開:“不行,你那樣會讓我臉上很難看的。”
他苦笑一下,然後在我的一個眨眼之下,就沒有了蹤影。
李維康離開之後,想來想去,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我就攔了一輛出租,趕回到了學校。
沒想到在校門口,我就被攔住了。
攔住我的人,是班主任的夫人。她也在本校任教,盡管不教我們,因為班主任的緣故,她和我們也是蠻熟識的。她姓黃,我們班的同學都稱她黃姨。
黃姨雖然五十多歲的人了,但她讓人看起來依然十分的優雅。
“聽說你從醫院私自跑了出來,你們老師就讓我在這裏等你。”
她一臉的和藹,很讓人願意親近。
可惡的班主任,這麼好的黃姨,你竟然會辜負她。
我也很想把班主任的所作所為對她講一講,所以也就執意沒有往校園裏進。
再則,我身上還穿著程琳的衣服。這讓別人看到,肯定會追問個不休。我並不想將自己昨晚的遭遇讓太多人知道,所以有班主任的夫人等我,我很樂於接受。
“你們班主任說,眼下最好不要讓你回學校。要不,你跟著我上家去吧。”
班主任的家,我們班的同學曾經不止一次的去過。所以,她說出這樣的話,我就沒有異議的欣然接受了。
坐上黃姨騎的電動車,我就跟著到了他們的家中。
在路上,我幾次想對著她把班主任的底揭一揭。可看她一說起班主任就一臉幸福的樣子,我就努力的忍住了。
我不想破壞她的幸福。
毀壞別人的幸福,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都會讓人覺出一份冷酷和殘忍。
到了班主任家中,第一眼,黃姨就看到了我衣服的淩亂。
“你身上的衣服怎麼搞得皺皺巴巴的,還有一股子怪味。趕快去衛生間洗一下,我給你找一身替換衣服。”
我的臉一紅,很順從的聽了她的話,走向了班主任家的洗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