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那邊回複了：“是，明天沒空。”
曲明南很有耐心：“那後天呢？”
“後天很忙。”
曲明南還不死心：“那大後天呢？”
“我最近都很忙。”
曲明南十分失望，但也隻能不情不願地打下一句：“那我們周年慶上見？周年慶那天你總有空吧？”
許久之後，秦隋意發來一句：“大概。”
那天你要去參加周年慶！當然有空！你不親自去！難道還找替身去嗎？
曲明南察覺到了秦隋意那呼之欲出的敷衍，不由嘴角一抽。
不過他轉換立場一想，如果他是秦隋意，是一個直男，遇到一個男的對他這麼窮追不舍，那他大概也會十分避之不及。
曲明南越想越鬱悶，他為什麼要去追一個直男？他為什麼要遭到來自直男的嫌棄？他明明也是直男啊！他才是最委屈的！
……不過想想劇本，他決定忍了。
一切為了劇本！
南思樂撓了撓頭發，為難地說：“我認識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是些什麼貨色你還不清楚嗎？平時花天酒地的時候他們能陪我一起嗨，但一旦有正事要找他們幫忙，他們一個個跑得比博爾特還快。”
曲明南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對了！”南思樂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打了個響指，“過幾天不就是盛世的年會晚宴了嗎？那一天肯定有很多投資商來，到時候你去想辦法勾搭幾個唄！”
曲明南討厭人多的場合，之前幾乎沒有參加過盛世舉辦的一切活動，自然不認識什麼人，但偏偏這種曲明南討厭的社交場合，是最容易認識人和積累人脈的地方。
曲明南頓時雙眼一亮，仿佛看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
從南思樂家離開之後，曲明南一直緊繃的心情好不容易輕鬆了一些，結果很快他又接到了一個報悲電話。
“曲哥……”一個工作人員聲音焦急地說，“你先不要來劇組了。”
曲明南頓時心下一沉：“發生什麼了？”
“幸好你不在！”工作人員心有餘悸地說，“剛才一群自稱秦隋意粉絲的人裝作群演混進了劇組，進來之後就四處嚷嚷問你在哪兒，揚言要替秦隋意報仇，要打你！”
曲明南微微皺眉：“要打我？那現在呢？”
“他們已經被我們叫來保安趕出去了，”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說，“但萬一他們埋伏在你開車回來的路上，那就不好了……”
曲明南意識到有哪裏不對：“他們怎麼知道我的車牌號？”
“曲哥，你還不知道嗎？已經有瘋狂的粉絲人肉出你的好多信息，還爆到網上了，他們好像連你的住址都知道了……”
曲明南不由嚇了一跳，他在這個圈子裏混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瘋狂的事情，但他沉思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冒著生命危險重返工作崗位。
他雖然隻是個三流小導演，卻也無比熱愛自己的崗位和工作。
幸好一路上也沒遇到所謂的埋伏，停車之後，他趴在方向盤上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四周後，確定沒有危險，這才小心翼翼地下了車。
結果曲明南一隻腳剛沾地，下一秒一個雞蛋就朝他迎麵砸來，隻聽“哢擦”一聲脆響，蛋清蛋黃瞬間掛了他一臉。
很快，更多的雞蛋朝他砸來，他雖然被砸得一臉懵逼，但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事情——他買的新車還有三年車貸要還！
念及此處，他立刻奮不顧身地飛身撲上去，護住了他貸款買來的愛車的擋風玻璃。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有幾個小時，也許隻有幾分鍾，雞蛋攻擊終於停下來了。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喂，你……”
曲明南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保持著雙手護著眼睛防止雞蛋濺眼的姿勢，大喊道：“不要砸我車！要砸就砸我！我還有三年車貸要還呢！”
一片沉默。
怎麼沒有動靜？
片刻之後，曲明南才小心翼翼抬起頭來，卻正好對上了一個此時此刻他最不想見、也最不想被見到的人。
秦隋意戴著一頂毛茸茸的帽子，穿著一件邊緣毛茸茸的長款大衣，比起他那些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同行，他的打扮顯然溫暖多了，但裹得再嚴實，也難掩他精致的五官，此時的他雙手揣在兜裏，似笑非笑地看著曲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