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赤巢的那個莊穆。”
閆初陽沮喪:“那得下輩子了,我才有可能比得過他。”
裴鷗被惹得輕輕莞爾,眼睫上墜滿淚珠。
“他回來找你了?”
“沒有。”
“那...你要回去找他了?”
“也沒有。”
“以後呢,會有嗎?”
“以後也不會有。”
閆初陽抬起頭,一雙眼和裴鷗還在泌著血珠的唇一樣通紅。
他湊去吻他的臉頰,祈求道:“下一站去哪兒都好,讓我陪著你,可以嗎?”
37.
白天陽光燦爛,夜裏月光卻清冽得有點涼。
閆初陽一下一下輕拍在裴鷗的肩頭,一句句對未來的計劃和憧憬充當催眠曲,又在他溼潤的眼簾上落下親吻。
“我教你英語。每天背二十個單詞,我和你一起背。”
“教你遊泳,大概喝完一池子的水,你就能學會了。”
“我會努力賺錢的,你不要嫌棄我窮。”
“我也想把你帶回暖書堂,把你介紹給堂裏的媽媽們,她們都特別好。”
裴鷗窩在閆初陽的懷裏睡著了。
閆初陽同他額頭相抵,幾乎無聲地低語道:“別拋棄我,好不好?”
通往懸崖酒店的樓梯階彎彎繞繞。
閆初陽把製服脫下來披在裴鷗身上,背著他往山頂上慢慢爬。
夜風吹亂兩個人的頭發。
耳畔突然有軟語:“閆初陽。”
閆初陽往上托一托他,應他一聲。
“我還愛他。”
“...我知道。”
裴鷗垂眸看著他們相融的影子:“我不要再跟你上床,我怕我---”
閆初陽溫柔地打斷他:“下一次我會糾正你,以後你隻許叫我的名字。”
38.
懸崖酒店到了。
閆初陽用被子把裴鷗裹成一團,和他一起擠在露台的小沙發裏沐浴月光。
他哼著不知名的民謠哄他入睡。
裴鷗覺得好聽,迷迷糊糊地問他:“哪兒學的?”
閆初陽笑起來:“晨跑時從賣花奶奶那兒學的。”
裴鷗幻想那幅畫麵,於是在夢裏夢見那幅畫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閆初陽捧著一束鮮花送給他,說,買一枝才肯教我一句,到頭來我都買完了,她還沒教完。我問她怎麼辦,她說明天她會帶更多花來,跟我約定不見不散。所以我也要跟你約定,明天不見不散。
裴鷗一邊嗅著花香一邊罵他傻不傻,開心個不停,把自己從夢中樂醒了。
他悠悠睜開眼,聽見頭頂有輕笑聲:“看你在做美夢,我還猶豫要不要叫醒你。”
裴鷗動一動,被摟得更緊了。
閆初陽說:“馬上就要日出了。”
日出。
裴鷗被撥得心弦顫動。
他坐在落地窗前看過許多次日落,卻還從未賞過一次日出。
裴鷗眺望海天一線,魚白漸染成橘紅。
他記得語文課本上定義:晨曦是黎明後的微光。
裴鷗仰起臉,看見閆初陽籠罩在晨曦之中。
他說:“你也是初陽。”
閆初陽輕輕笑起來。
他低下頭,在金色的陽光裏印下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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