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2)

和疑惑還沒來得及出口,已經被白玉堂靠過來的嘴唇堵了回去,起伏的胸膛熨帖著靠緊,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激烈的心跳,展昭的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哽咽,他悄然閉上了眼睛,雙手抱緊了白玉堂的身體。

白玉堂從他的嘴唇吻過,擦著鼻尖,掠過唇角,他的額頭緊緊抵著展昭的額頭,喃喃而柔軟的說道:“貓兒,我說過,以後無論再有多少耳光和白眼,都有我白玉堂來扛……”

展昭輕輕悶悶的“嗯”了一聲,說不清是難過還是感動,兩行眼淚,終於從他緊閉的眼角悄然滑落。

秋逝冬來,臨近元旦監獄的工作比往常更忙碌緊張起來。年末是監區工作的重要時期、服刑人員的積分統計、各監區積改分子的公開評選,及在押服刑人員的減刑申報等等,樁樁件件都是操心費力的活,加上監區內人手不足,幾位監區長都是在監區內連軸轉,忙的連喝水去廁所都得一路小跑著前進。

展昭在監區連著值了三個連班,兩眼熬得通紅,走路都有點打晃。好容易在辦公室趕完年末工作報告,展昭拎著暖瓶去水房打水,正巧碰到白玉堂趴在水池邊洗臉,兩人一時相對無言,唯有搖頭苦笑。白玉堂困得哈欠連篇,拽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臉,問展昭:“貓兒,你那兒還有茶葉沒有?白爺那瓶上好的鐵觀音讓周易和趙六兒那兩小子喝得就剩點茶葉末了!”

展昭苦笑著拍拍他,說:“我辦公室有,等會給你拿去,你買的咖啡呢?”

白玉堂臉上貼著涼毛巾,連連搖頭,說:“那玩意兒根本不頂用,昨晚白爺還沒寫完半篇報告,就趴桌子上睡著了!”

展昭回辦公室拿了茶葉,還沒等出門,桌上的電話響了,是外線。展昭接起來,聽筒裏傳來的聲音讓他渾身一震。

“兒子……是我。”展媽媽的聲音還有些不自然的尷尬。

“媽……”展昭沒想到母親會突然給他打來電話,這讓他握著話筒的手有些微微的顫唞,“媽,您身體還好麼?”

“嗯,”展媽媽語氣淡淡的應了一聲,頓了頓,說:“過節……回家來麼?”

展昭心裏一陣愧疚的疼痛,他隻能歉疚地說道:“監獄有規定,節假日監區長值正班……等過完節,我請假回去看您。”

展媽媽隻是輕輕的“啊”了一聲,聽不出是遺憾還是失望,她在電話那邊沉默片刻,說:“你白伯母……小白他媽媽,前些天來家了。”

展昭怔住了,他握著電話,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愣愣的重複了一遍,“白伯母……?”

展媽媽的聲音在電話那邊傳過來,不知是不是因為線路的關係,聽來竟有幾分微微的沙啞,說:“她說,你們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無論如何要過來,道個歉……”

展昭和母親鬧翻的事情,白老太太是聽兒子白玉堂說的。老太太聽完事情經過,在電話那頭給兒子狠狠一頓數落,罵完擱下電話,老太太心裏很是堵的荒。不是心疼自家兒子白玉堂,而是實在放心不下展昭。白老太太思來想去,幹脆收拾行李,買張車票跑去了常州。展昭家的位置,白老太太隻在電話裏聽兒子說了個大概,本來是早晨到站的火車,白老太太捏著地圖邊找邊問,直到日落黃昏,才找到展昭的家裏。

對於白老太太的到來,展媽媽很是意外,並且還帶著點難以言述的怨懟和尷尬。可是無論怎麼說,她還是盡量控製住情緒,客氣的把對方讓進了家門。白老太太是個直爽的性子,看著對方神色憔悴,很是過意不去,因此開門見山的的道:“事情我都知道了,千錯萬錯,都是我家那小兔崽子的錯!禍是他惹出來的,展昭這孩子我知道,要不是我家那混賬臭小子招惹他,也不會鬧出這樁事來。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有苦說不出來,好好的兒子看著他長大,怎麼能想到出這種事啊……”

這幾句話無疑是戳到了痛處。展媽媽這些日子一直在隱忍著,兒子鬧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她自然不敢和人傾訴。可這股情緒憋在心裏,如風似浪的翻騰著,無時無刻不攪亂著她的心緒。而此時麵對白玉堂的母親,像是突然將這些天來的壓抑劃開了一道裂口,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情緒頃刻間洶湧咆哮著傾瀉出來,讓她努力維持的鎮靜終於為之崩潰。展媽媽以手掩麵,在白老太太麵前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