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命。
這個從我一出生就伴隨我的話題,一直在我的生活中不斷縈繞著。
懂的人說我是天生吃走陰這碗飯,不懂的避我遠之,說我是天降不詳。
一切源於二十年前的一個黃昏夜,平靜小山村白龍山薛姓人家夜半產子,趕上難產,本來寧靜安和的夜突然一聲悶雷,悶雷過後雲層散盡,一顆詭異的星如閃電般直穿天際,消失不見,後來姥姥告訴我,那顆星叫“天煞星”!
陰年陰月陰時,這樣的出生注定了以後我要和‘陰’這個字牽扯一生,我也毫不意外的繼承了姥姥的衣缽,成了一個命格和鬼同屬的特殊的陰陽先生。
鬼屬陰,人屬陽,為了讓我命格多了一點陽氣,姥姥給我取名鳳九,鳳是耳後的那塊形如鳳凰的胎記,九,是陽數,因為我並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所以我隨母姓,這就是薛鳳九這個名字的由來。
轉眼,二十年過去了,我和姥姥相依為命過的這些年,成了我在白龍山僅存的所有回憶。
夢。
一個我不知從何時起就開始的夢,夢裏有個看不清樣子的紅衣女人徘徊在黑暗深處,兩旁開滿的紅色花蕊就飄散在她腳下,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無助,悲傷,霎時,空間高度退格,隻留下女人的抽泣聲和斷斷續續的那句“等我,等我,等我…………”
“又做那個夢了?”
姥姥在一旁緊張詢問我。
我點下了頭,剛才的那股勁還沒度過去,嘴裏一片幹涸,我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這才慢慢緩了過來,一睜眼,我都差點忘了,來海城已經一個星期了。
我洗了把臉,順著窗台看看樓下,已經天黑了,本來我住的這棟公寓就是個冷門的,周圍暗淡的幾抹燈光也像幽靈火似的忽明忽暗,倒是前麵那棟星光熠熠的巨大建築,襯的我這棟鬼樓連空氣都是冷抽冷抽的。
我正思緒混亂中,一陣高揚的鈴聲讓我瞬間清醒了過來,我接起了電話,是即將成為一個班級同學的鄭小玉打來的,開學前都會有軍訓,就是那七天認識的。
鄭小玉為人很熱情,性格也是單純可愛的那種,軍訓那幾天,為了和所有人打好關係,吃的喝的都是這個鄭小玉包的,可是越是這樣,背後的人卻都拿她當冤大頭,她好像還沒感覺到她的熱情太過,依然發揮著她的熱情似火,居然邀請新班級的所有同學去K吧玩,我雖然想回絕,但是耐不住她的軟磨硬磨,還是答應了。
我一看手機已經八點了,八點之後出去我是一定要和姥姥報備的,姥姥也沒太在意,我說明了情況,就提醒我讓我早點回家。
我給小玉去了電話,她告訴我是一個叫星港的地方,我雖然來海城有幾天了,但是一切還是陌生的,我叫了個車,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我下了車看了看方位,這不是把我公寓擋的嚴嚴實實的那個巨大建築嗎,原來這個地方就叫星港啊,看樣子的確與眾不同,雖是晚上,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大門口湧動著一股金色的氣流,往下一看,原來是門口有一座超大的流星水塔,隨著燈光,發出熠熠生輝的光芒,水主財,這流星水塔五層五角都有水柱在向上噴湧,看這水流架勢,當真是財源滾滾源源不絕啊,這個設計沒有幾年道行絕對是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