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破舊的院落映入眼簾,台階上長滿青苔,屋簷下掉落的木板懸在半空中,連帶著爬行的蜘蛛都小心翼翼地往前挪著,生怕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復。→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衣著華麗的婦人懷裡抱著嬰兒,愛憐地撫摸著嬰兒那白雪般的發絲。她淚眼婆娑地望著麵前的男子,秀美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心疼,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幾步,顫聲道:“道長,您說的都是真的?”
“我兒他真的……生來不祥?”
“天生白發,乃陰邪侵體,實為不祥之兆。”男子一襲玄色長袍,懷裡捧著拂塵,神情嚴肅,頗有一副得到高人的模樣。
葉文清雙眼微瞇,越看越覺得這個男子眼熟,封斂臣則直接解了他的疑惑,沉聲道:“是胡哈哈。”
“胡哈哈?!”葉文清瞪大眼睛,看了看封斂臣,又看了看胡哈哈,果不其然,便聽見胡哈哈開始自報名諱。
“在下胡哈哈,淮山道人座下弟子。家師夜觀天象,於上月初三夜裡發現有星孛入北鬥之象。國主曾於家師有恩,為報聖恩,故命在下前來臨淵,以保國祚。”胡哈哈捋了捋胡須,憂心忡忡地說道。
“上月初三,不就是……”王後大驚失色,驚恐萬狀地低頭看著懷裡的嬰兒,漆黑明亮的眸子裡正倒映著自己的狼狽。
“是我兒出生之日。”王後痛苦地閉了閉眼,艱難地從齒縫裡擠出這句話來。
臨淵素來信奉鬼神之說,淮山道人更是
德高望重之輩,深受百姓愛戴。是以王後也不得不相信胡哈哈所言。
“道長找上本宮,想來定是能有辦法化解的。”王後眸含期盼地看著胡哈哈,啞聲道,“皇家子嗣凋零,國主身子日漸羸弱。本宮無論如何也要保住皇家血脈,還請道長幫襯一二。”
胡哈哈並未直接出聲拒絕,而是為難地看著王後懷裡的嬰兒,眸裡掠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
良久,胡哈哈方才出聲回道:“非是不可解,但需請娘娘將太子殿下交由在下。在下將帶他修行,長年於觀中受香火熏陶、經文洗禮。以此來化解體內的陰邪之氣。”
“何時?”
“越快越好。”
王後不捨地捏了捏嬰兒白皙粉.嫩的小臉,心頭的酸楚與不忍交織成一張網,將她給纏於其中,久久不得釋懷。
最終,王後做下決定,問國主要了道旨意,封胡哈哈為國師,以為臨淵祈福的名號帶著剛滿月的太子殿下來到皇家道觀裡修行。
如此一來,王後也可以時常探望,緩解一下思子心切;二來也是以皇家的身份暗暗對胡哈哈施壓,讓他不敢有絲毫怠慢。
畫麵陡然一轉,所有景物被阻攔在外,那扇朱紅色的大門再次出現在眼前。
“這胡哈哈一出現,哪裡有什麼好事。”葉文清坐在石頭上,屈起一隻腳,把封斂臣半摟在懷裡,慢慢悠悠地歎道。
葉文清不知想到什麼,麵色倏地一沉,比夏日的暴雨來得還要快,擔憂地看著封斂臣,“對了,你體內的昆侖玉英。”
“沒了。”封斂臣笑著握住葉文清的手,腦袋往後一仰,貼在他胸膛上,眉梢染上歡愉與輕鬆,“當木靈回歸落水沉木之時產生的靈流將昆侖玉英給融化了。”
“那這還真是誤打誤撞了。”葉文清鬆了口氣,回想起之前的事又有些不爽,捏了捏封斂臣的臉,譏誚道,“丹書鬼王果然不容小覷。”
封斂臣悻悻地轉身抱住葉文清,不自在地說道:“師兄不是說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