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趙則年麵上有一絲慌亂,他扭頭按了馮越意的肩膀一下:“越意,聽他的。”
馮越意難以置信:“不!我怎麼可以……”他眼裏湧出委屈:“你不能逼我做傷害你的事!”
趙則年歎口氣。
許源歪歪頭:“越意狠不下心,換人也是可以的。”他用目光掃了一遍秦沛、石錦和蒲澤。
秦沛的笑容無懈可擊:“我還欠著何老板幾天的飯錢呢。”不救,自是不用還錢。
石錦靠近一步,攬住趙則年的手臂,笑靨如花:“在我心裏,當然是我的親哥哥比較重要啦!”他說的是事實,他和何邊舟素未謀麵,跟梅書豪更是一點兒關係也沒。
蒲澤抱著雙臂很是輕蔑:“不用看我,我是荊虛閣的人。”
許源飛快地眯了一下眼睛:“別演戲了,你們能一起進來,不已說明一切了嗎?趙則年,今日我非要你死,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拍了一下桌子,何邊舟和梅書豪就被向下趴著踩到了地上。
趙則年心裏一抽一抽的,何邊舟還好,梅書豪卻是一副隨時要昏過去的模樣。
他隻猶豫了這一下,何邊舟腿上就多了個血口。
許源慢條斯理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不住嘴角得意的笑。
眼看護衛又要對梅書豪動手,趙則年向右攤開了手掌。
馮越意一愣,立刻把劍藏到了背後:“則年!”他搖搖頭,眼中滿是懇求。
趙則年必須當機立斷,於是伸手一抓,隔空把一個護衛的刀抓在了手裏。
許源輕笑一聲,仿佛已看到趙則年一身鮮血。
“則年!”馮越意大叫一聲。
秦沛的扇子不搖了,石錦和蒲澤俱是一臉擔心。
趙則年把刀刃架到了自個脖子上,往陳漣那裏走了兩步,與馮越意等人拉開距離:“不要過來!為了救人,我不得不這麼做!”
“不要!”馮越意絕望了:“不要這樣!”他猛烈地搖著頭,眼裏盈滿了淚花。
秦沛握緊扇子,問許源:“我拿我的命替他,可以嗎!”
石錦上前一步:“一條命不夠就加上我!”
蒲澤冷眼看著,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許源還沒說什麼,趙則年臉色鐵青地怒斥了一句:“你們都閉嘴!我的命由我自己做主!”
說完,他作勢要抹脖子,刀刃與脖子保持一指的距離,平行劃過後原地轉了半個圈,在陳漣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紅血痕,然後毫不停滯地砍向挾持何邊舟和梅書豪的那幾個護衛。
許源意想不到地呆了一下,他反應也很快,當即就要起身。
蒲澤在他離座前,先拿劍架上了他的脖子:“別動~”
許源頓了一下,又坐了回去,眼裏滿是憤怒和不甘。
趙則年砍了那幾個護衛後回頭,不禁露出微笑:“我第一次覺得,你和我還是很有默契的。”
蒲澤輕嗤一聲,看似不屑,卻遮不住臉上洋溢的笑:“放屁,我最煩的就是你了!”
馮越意和秦沛扶起何邊舟,給他包紮腿上的傷口。
趙則年深深地看向梅書豪,梅書豪也以複雜的眼神兒回望他。趙則年強作自然地上前去把他扶起來,動作格外小心,石錦一看,也過來扶了一邊。
兩人把梅書豪扶坐到椅子上。
趙則年故作冷漠道:“你的腿怎麼了?”
梅書豪瞥了一眼許源的方向:“被他打碎了膝蓋骨,挑斷了腳筋。”
石錦知道哥哥動了惻隱之心,安慰道:“有蘇神醫在,一定能治好!”
趙則年心情很沉重,膝蓋骨碎了,就算最後能行走,也是一瘸一拐的。他想起了秋姨娘和出生不到一年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嬰兒:“秋姨娘和孩子呢?”
梅書豪有氣無力道:“前幾天還在地牢裏見著他們了。”現在怎麼樣,他也不知道了。
梅書豪有氣無力道:“前幾天還在地牢裏見著他們了。”現在怎麼樣,他也不知道了。
趙則年扭頭看許源,許源懶得回答這個問題,隻道:“趙則年,你最好殺了我,不然下一次我讓你沒有翻身的機會!”
“你不用對我使激將法。”趙則年向他走去:“這次你肯定會涼透!”
走到近前,趙則年舉起了手中滴血的刀,豈料他還沒砍下去,寒光一閃而過,許源的脖子噴出血來。
許源不肯相信,目光從趙則年身上慢慢落到蒲澤臉上。
蒲澤惡意一笑:“你顛覆了荊虛閣,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呢!我要發泄怒氣,從不假手於人!”
許源不甘地伸手指他。
蒲澤惡狠狠道:“我知道你想死在趙則年手上,死了也想纏著他,可我不會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