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喜歡最後一句,“既然讓我遇見了你,為什麼不在一起。”
好像世間再也沒有能夠阻礙他們在一起的東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她偏偏缺少這樣的勇氣,在乎傳說中的“長久”。
她在微博下麵回到,“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
外麵血雨腥風,家裏一片太平,她懷孕兩個月時不想其他孕婦嘔吐,若不是定期的檢查,她都不知道已經孕育小生命,做布娃娃費神,思量離開費力,她又無其他事可做,便開始了釣魚。
她身份特殊,是妖與人的結合體,他又是人,在池塘邊釣魚縱使有多人看護他也不見得放心,命人拿了個唐朝的青花瓷大魚缸,每日放些魚進去,也不用擔心她掉入湖中。
等嬰兒五個月時已經能感受到胎動,楚衡總愛在她側身睡覺摸她肚子,被她打掉後繼續摸,樂此不疲。
在嬰兒出生前,正是政局動蕩不安,國家修改憲法,君家暗自羅列出眾多罪證,意圖讓楚家全權同意修改後的條例,包括總統選舉從不超過兩屆到無期任命,取消國家超級絕密組織培養高級特工、特工等職權,改變財政大權旁落的趨勢等條例。
更可怕的是,楚家已經默認不建的樓房,以更大規模修建,花費的人力物力財力是原來的幾倍,宋琛因為總統對財權的掌控自顧不暇,原本態度中立的林尤,竟有向君家看齊的趨勢。
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楚家人人自危。
楚昭洲力排眾議,建一棟事關存亡的樓,民間已經有了抗議聲……
她在醫院待產,聽到廣播這麼說,她不能碰電器,有輻射,楚衡便給她遠遠的放了個收音機,估計今天值班的人不怎麼稱職,竟還讓她聽了這種新聞。
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垂著眼瞼,劉海遮住了眼睛,她偏頭晃開頭發,還沒等她下床,外麵的人就進來了,“小姐要拿什麼東西嗎?”
“把窗戶打開。”
“風寒。”護士嘴上雖說著,卻不敢忤逆為了楚家女主人,還是把窗戶打開。
“隻一會兒,沒事。”
外麵綠綠蔥蔥的,讓人看了心情明朗,她沒讓護士扶著,自己走過去,觸摸伸進窗戶的香樟葉,“這是嫩綠。”
像是強調什麼。
護士笑笑說:“是的,小小少爺生在這個時候,一定既健康又活潑,生龍活虎的讓人看著歡喜。”
她像是想象出那是的場景,不由得彎了彎嘴角,隨即眼中又有些澀意。
護士沒看出她內心的情緒,看著精致的眉眼,繼續說:“小小少爺長大後定是個討人喜歡的主,不知要傷多少姑娘的心,這樣的家世,這樣的父母,這樣的容貌……”護士感歎說:“真是個幸運的孩子,一出生就擁有那麼多。”
她摘了一片嫩葉捏在指間,笑容未達眼底,聽見來人開門的聲音,沒有轉身,隻側頭看向門口走進來的人。
他反手合上門,護士有眼色的退下,他走得急,身上還帶著晨間霧水。
“怎麼站在窗戶旁。”
她沒有搭話,伸手拿下西裝上的草葉,“一大早偷雞去了?”
他的笑少見的有些稚氣,從口袋拿出一個平安符,小心的係在她的脖子上,他閉著眼睛,虔誠的像一個朝聖者,嘴裏說了幾句話禱念,睜眼時,表情竟有些靦腆。
她暗自欣奇,打量胸前的平安符,“去清丹寺了?”
“我走上去的。”潛在意思是心誠。
她誇獎說:“真厲害。”
“來,親我一個。”
她湊過去親了他一個,“累嗎?”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輕鬆的說:“就那麼點路,有什麼累的。”
他把窗戶關上,捂熱自己的手,隔著衣服摸她的肚子,“寶寶今天踢你了嗎?”
他眼裏的光亮得像星辰,她點點頭,頭埋進他的懷裏,不自覺的陷進他無盡的溫柔。
“我有一個心願。”
他問:“什麼心願?”
“長長久久。”她想要長長久久。
楚衡看著她低垂的眉眼,親親她的額頭,摟住她的手臂加緊,心裏歎息,聲音卻堅定有力,“這個心願簡單極了,我保證能實現。”
他的愛鋪滿在陽光裏,撒在每寸肌膚上,她一抬頭,就能輕而易舉的看見。
這是極具安全感的愛。
不要在乎長久,你永遠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在乎今夕,活在當下,你會有更多美好的體驗,甚至活得更輕鬆。
剛剛的與護士對話時,因無法前途未知的酸澀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