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嬸嬸如此不可理喻,丁巳也沒有繼續和她說下去的興致,隻能擺擺手,說道:“好吧,你覺得有神保佑你,那昨天的話,就當我從來沒說過。”
丁家嬸嬸見丁巳服軟了,更感覺對方昨天對自己兒子說的那番話,是別有用心的,否則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乖乖就範?因此,她更加得理不饒人,又狠狠地臭罵了丁巳一頓後,才拂袖而去。
等丁家嬸嬸一離開,坐在屋裏目睹了全過程的高秀芸,有些尷尬地問:“小丁,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你家嬸嬸怎麼大清早就衝過來把你罵一頓。”
丁巳此刻的心裏很不好受,自己也是出於好心,想讓自家親戚能躲過幾個月後的大劫,才對丁榕說了那番話。誰知好心卻被當成驢肝肺,沒有得到感激不說,大清早還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頓臭罵。
麵對高秀芸的關心,他咧嘴笑了笑,強作歡顏地說:“沒事,我嬸嬸就是這德行,早就習慣了。沒嚇著你吧?”
“你嬸嬸發火的樣子,是挺嚇人的。”高秀芸心有餘悸地說:“好在我看你比較克製,否則今天就有熱鬧看了。”
“米沙,”柳芭推開門從外麵進來,小聲地向丁巳通風報信:“我看到你的嬸嬸在外麵,好像和別人說你的壞話。”
對於柳芭的這種說法,丁巳一點都不懷疑,自己的嬸嬸如今就是這種性格,明明自己理虧的事情,都能說出理來,更何況這件她認為自己正確的事情,不得意洋洋地到處向別人宣揚才怪了。
丁巳走到門口,朝店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自己嬸嬸就站在不遠處的一家店鋪門口,和七八個同行在聊天,從她不斷地用手朝自己的店鋪指指點點,丁巳就明白自己的猜測沒錯。而圍觀的吃瓜群眾們,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不時地附和她幾句,讓嬸嬸說得越發興奮。
見此情形,丁巳意識到自己昨天向丁榕示警的舉動,有點操之過急,市場被關閉,至少要等到五月份,才會有風聲透出來,自己這個時候就采取預防措施,的確有點太早了。而且嬸嬸是個嘴巴不牢靠的人,肯定會把這事和她的那些教友說,教會裏的人魚龍混雜,估計很快就會鬧得滿城風雨。好在自己隻是一再強調金融危機對俄羅斯的影響,並沒有提市場會被關閉一事,否則就會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經過丁家嬸嬸這麼一鬧,高秀芸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她在離開前,告訴丁巳:“三月中旬在香江有皮草時裝發布會,我肯定要去參加。如果你在那時回國,就買從香江轉機的機票,那樣能在香江停留七天,到時我們就能一起看今年推出的新款了。”
前腳送走了高秀芸,徐永剛後腳就進了店鋪,好奇地問:“小丁,出了什麼事情?我聽你嬸嬸到處在和別人說你的壞話。”
“沒什麼。”有了這場教訓,丁巳決定在五月之前,不再勸任何人處理存貨和賣掉店鋪一事,因此聽到徐永剛的問題,隻是輕描淡寫地說:“我知道擔心今年又出現98年那樣的盧布暴跌行情,就讓我弟弟提前做準備,處理貨物和店鋪,誰知我嬸嬸就為了這事,大清早衝到店裏把我臭罵了一頓。”
“算了,小丁,別生氣了。”徐永剛看到丁巳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連忙安慰他說:“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心,可惜你嬸嬸這個人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個性太強,太自以為是,以為自己的看法都是絕對正確的,聽不得半點不同意見。反正作為親戚,該說的話,你都說了,至於聽不聽,就是他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