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與容斂一起,去見那個說見過兄長的人的。
那個自稱見過兄長的人,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名字叫做文淵澤,就在附近的書院讀書,與江湖一點關係都沒有,難得的人,祖上甚至還出過一個極有聲望的清官。這樣的人,連他說出的話聽著別人可信的多。
文淵澤說,那日晚路過商家,便看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淡漠的身影。他看見他擦著劍上的血從裏麵走了出來,身上也有些血跡。他還說,那個人穿著身潔白的長袍,冷得跟塊冰似的。眉目也看得很清楚,就是容斂跟他描述的那樣。一切聽來都是那麼得可信,真實得令人難以懷疑。但是,真相往往便是隱藏在華麗的假象之中,難以捉摸。
我靜靜聽他說完所有的事情,然後轉眼望向容斂:“這個人就是你所謂的看見過兄長的人嗎?”
“嗯,”她點了點頭,“你知道的,商家是這半年裏我遇著的第一個請我去看病的。阿洛他,必定是恨著我當初沒有能盡力救他,所以才殺了商家的人。我看過屍體,都是一劍斃命的。江湖中,除了他,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呢?”
我笑了笑,伸手搖了搖手指:“我不信。你知道的,他早在半年前便已經死了。我不信這世上有什麼鬼魂。”死去的人還會複活,這真真是最好笑的笑話了。而且這鬼魂竟然還會殺人?我已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天下第一的神醫,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不是說是他的魂魄下的手,而是說他根本沒有死。我對自己的醫術有自信,以他當時的傷勢是絕對不會這麼容易死的,所以說,當時他還活著。”容斂很是自負的說道。
我沒有買她的帳:“既然他知道你能救他,那麼他為什麼還要走呢?”
容斂歎了口氣:“大概是怪我當時沒有盡全力吧。”
“你沒有盡全力?”我皺眉問道。這件事情我還真的不知道。麵對這世上自己最愛的人,竟然不盡力去救人,反而還有所保留,這又是什麼道理呢?女人的心,果然不是我所能了解的。
她點了點頭:“他當時的傷勢在我看來很輕,是絕對不會死的。而等他一好,你們恐怕就會離開吧。而我與他見上一麵,其實並不容易。所以,我就故意拖延了一段時間,想要你們在我那兒多呆一段時日。我是真的僅僅想要和他多呆會兒。可誰想到,誰想到,他的傷勢竟突然惡化,我也沒有想到最後會那樣。不過現在想來,最後他昏迷的那段時日,床上躺著的肯定不是他,而是其他人。我記得,在他送到我那最後四天裏,他的脈象突然有些奇怪。可是我當時根本沒有在意。”
我感到額上有些細微的汗滲了出來。這些話,容斂從未對我說過。這是否說,她並不是很信任我呢?不過,女人有時候還真是很可怕,竟然為了與所愛的人多呆會兒,可以將其病一直拖著,絲毫未為兄長考慮過。
“所以阿洛他一定以為我不是真的想要救他,所以才殺了商家的人,讓以後沒有人敢再請我看病。”容斂平穩了一下呼吸說道。
我此時已經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