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死皮賴臉的纏磨,僵了半晌,終於還是慢慢的起了身:“……好,好……我輸得心服口服。”說完低了頭半晌,放軟了聲音,哽咽輕問道,“我……我隻想知道,你對我──終究是有沒有一點情感。”如此放□段絕望詢問,淚猶不絕,鳳來也是覺得不忍,卻終是長歎一聲:“……沒有。”
池小姐晃了一晃,麵色慘白,在丫頭攙扶下轉身離去,雙目失了焦距,一路踉蹌,黃真看得都是不忍,上前一步軟語道:“池小姐……保重。”池小姐恍若未聞,徑自去了。
鳳來轉頭,對著陳家生正想發怒,卻不想看到了淚流不止,心中一窒,滿腔怒火不知去了何處,半蹲□子摟過:“怎麼了?……我雖是生氣你拿我這般打賭,但也不舍你如此……有什麼話,不能與我說麼?”
陳家生隻覺得剛剛那短短片刻,自己是死了一回又活了過來。沒想到短短時日,竟對麵前此人愛之入骨,想起池小姐模樣,又疼又苦,都是如此愛過,若是將來一日愛馳,自己可如何活下去?恐怕是寧願死在了他麵前,也不願離去的……
越想越怕,埋在了鳳來懷裏咬著牙隻是流淚,心裏瘋狂祈禱,願這一時一刻,再不要變,再不要變……
鳳來更是焦急,隱隱知道這三日陳家生心裏一定多了什麼,卻問不出來,這隔閡感讓人撓心撓肺卻觸不到骨子裏,漸漸的便躁怒起來,捧著陳家生的臉幾乎是粗暴的親了下去,待陳家生總算停了哭泣,才挫敗道:“你這是在折磨我……”
陳家生看了鳳來良久,才喘了口氣,細細的說起了三日來感受。陳家生並不是什麼文人豪士,說到難受處,也隻說出“心中難受”這麼四個字。但卻是這四個字,在三日描述裏反反複複,直說到了那日晚上與池小姐的一番對話,鳳來已是急急抱住了陳家生,又驚又怕。若是陳家生一點想錯,自己豈不是莫名其妙失了心上人,尚且懵懂不知!
這幾日,鳳來確實是托大了的。
與陳家生的相處相知太過順遂,鳳來又何曾仔細思慮過。那溫柔終究是麵上的神色,如此好皮相,已慣了人人好意,卻忽略了那好意本該脆弱。山盟海誓是真,甜言蜜語是真,隻是鳳來如此年輕,不夠沉穩也是難免,若不是陳家生不怎聰明,隻牢牢記著師傅教誨,不看長遠,隻看眼前,這段情隻怕就真的折在池小姐手裏了。
如此想了一輪,出了一身冷汗,鳳來悔恨交加,痛定思痛,仔細看著陳家生雙眼,沉聲道:“家生,是我不好……從今往後,我斷不會再犯相同錯誤。你信我,鳳來這個人,決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傷害。”看著陳家生滿臉憔悴,也知這份情定是折磨他不少,心裏柔軟一片,伸手抹去淚痕,複又認真道,“你可知我看你如此模樣,竟開始後悔當時向你說明。若不說……若不說,隻伴你一世,也是一樣的。還省去了你如此心亂……”
陳家生隻覺得一席話如此熨貼,竟瞬間平複了胡思亂想,之前走了極端的情緒回轉了來,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便笑了出來也臉紅了起來,輕聲道:“如果那樣……等你娶妻了,我一定會離你而去……” 見鳳來睜大了眼定定看著的模樣,聲音雖輕,仍是堅定道:“這幾日……簡直就像你已經娶妻了一般,就算、就算你娶的妻與池小姐一般毫不在意我們……我、我……我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