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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 初到巴黎 ...
1940年6月14日,德軍不費一槍一彈,攻占法國巴黎。
夏日即將來臨,當我的戰友們在為勝利歡呼的時候,我正坐在摩托車裏,默默地注視著一切。
沉悶。
這是巴黎給我唯一的印象,街道上的行人驚恐地盯著一輛又一輛衝鋒隊的摩托車呼嘯而過,一種可怕的靜謐彌漫在街頭,一座座漂亮的房屋被灰色所籠罩,一雙雙眼珠裏流露出的哀傷也仇恨幾乎要把我們撕碎。
德軍的裝甲車威武地從協和廣場上開過,所有的政府機關掛著的法國國旗被降了下來,扔在地上隨意踐踏,納粹黨旗升了上去,在空中耀武揚威,咧開嘴張狂地笑著。法國人看著被貼上新的標語“德軍無往不勝”的埃菲爾鐵塔和議會大廈,臉色如死人一樣蒼白。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巴黎最黑暗的日子吧。一路上不時的有年輕的孩子與衝鋒隊發生衝突,對侵略者的仇恨化作烈火,仿佛要在我們身上燒穿一個窟窿,稚嫩的臉龐扭曲著,將胸膛抵上刺刀……
我煩躁不安地抓了抓帽簷,看著腳下飛速移動的地麵,莫名的有些驚慌,我回頭望了望隊伍,沒有看見以往勝利時跟在身後的人,抿了抿嘴唇。
突然我所坐的摩托車停了下來,前方似乎出現了騷亂。
“怎麼回事,拉德爾?”我問身旁的人。
“不知道,上尉。”拉德爾·法洛克爾中士回答道,翠綠的眼睛閃爍著疑惑的光芒,他跳下車,想去前麵觀察一下情況,我拉住他。
他回頭看我:“上尉?”
“我去,你待在這兒。”我對他說,心裏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也許是因為巴黎的天氣太陰沉了。我這樣安慰自己。
離我的車50米遠的地方,四個大約18歲的少年用法語謾罵著德內羅上校和他的衛兵們,而德內羅上校的衛兵則用刺刀指著他們,刀尖幾乎劃瞎他們的眼睛,並且用德語叫他們滾開。有幾個和我一樣發現狀況的車停下來,似乎想要上前幫忙,我攔住了他們,讓他們先看看再說。
我站在離他們稍近的地方,冷眼看著衝突越來越嚴重,卻沒有上前的意思。我為什麼要幫忙,為了那個滿腦子魚子醬的上級?還是為了第三帝國的尊嚴?或者僅僅隻是為了立威?那個上校我早就看不順眼了,如果不是關乎紀律,我甚至想上前給他一拳。
德內羅上校臉色鐵青,肥胖的手按在腰間的槍上,我看見一個似乎是領頭的金發少年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好像已經準備好了對策。我心中暗自笑了笑,轉頭朝拉德爾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當我發現那四個少年少了一個時已經來不及了,隻聽見拉德爾大喊我的名字。我不知被誰推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四周的人潮不知把我擠到了什麼地方,眼鏡也不翼而飛,人群驚叫著四處散開,有幾個人甚至踢到我身上。
“維特!”拉德爾撲上來護住了我的頭部,身後傳來一聲巨響,一股熱流從後方襲來,幾乎將我的皮膚灼傷,我抓住那隻護住頭的手,輕聲叫道:“拉德爾?”
“在!”
“幫我找一下眼鏡。”
護住我的手鬆開了,他在我身邊摸索著,我抬起頭,那些少年原本站著的位置隻剩下被一擊斃命的三具屍體,德內羅上校倒在地上呻[yín]著,身上都是血,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還少了一個!我四處張望著,瞥到前方二十米左右的拐角處閃過一抹金色的光芒。
即使沒有眼鏡我也看得一清二楚,本來那副眼鏡也隻是裝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