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撲,就把管正寧給壓疼了。這一聲叫真是疼痛難忍呢。
之後無論老管兒怎麽說沒事了沒事兒了,沈銳都躲在被窩裏不肯出來了。老管兒知道那家夥即便神經再粗,也覺得這事兒太丟臉了。
“小銳快出來,要悶死了。”盤腿坐在裹得跟蒙古包似的被窩邊上,一邊拍一邊說。
那坨被子動了動,那意〓
並不是所有人生來就能上舞台的。
手術非常漫長,也非常疼。最後拆開繃帶,顯露在鏡子裏的,已經是非常陌生的一張臉了。沈銳睜大眼睛,把嘴巴往左努,往右鼓,做了不曉得幾個裝可愛的表情。最後倒又紅了眼眶。手術很成功,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好看。但好像自己,也完全不是自己了。那種隱隱的自我厭惡也騰升出來,變得像牛皮糖一樣難甩掉。
今年過年的時候,沈銳回自己家過的年。整容整得麵目全非,又是個喜歡男人的,在各路親戚那邊名聲都不大好。本來和家裏關係也僵了,這次老爸打電話過來沈默了一陣叫他回去過年算是非常大的讓步了。
掛了電話,沈銳有點愣。老管兒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跟他說不用擔心。是沒什麽好擔心的啊,無論怎樣都是自己的親人。
回到離開很久的家裏,弟弟妹妹也都對他很熱絡。之前也是見過整容以後的他的,所以也不至於認不出來。問起現在的工作,也一一說了。倒都很有默契地沒人問起,現在同誰住在一起。
似乎離開得太久了,跟家裏人也說不上話的感覺,變得客氣又疏遠。明明雙方都似乎邁進了一些,但從前就存在的格格不入還是沒有消減。盡管沈銳現在已經可以說是又好看又有很好的工作了,就像這個家裏的其他人一樣出色。
吃完飯的時候,菜都已經冷了。外麵下起了很大的雪。老爸和弟弟收拾桌子,妹妹和老媽去端桂花酒釀圓子。到處都是很熱鬧的,沈銳看著他們互相開玩笑,本來也想去幫忙,卻好像怎麽也伸不出手。
吃完湯圓,就告辭了。家裏人挽留了幾聲,耐不過他,也就算了。
看到外麵大雪就又叮囑了幾聲注意安全。沈銳一邊把圍巾往上圍一邊憨憨地笑了。
他後來走出了家門,走進了大雪裏,回頭看著窗戶上透出的燈光。至少看起來,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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