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誌,兔子怎麼賣的?”二春抹了把額上的汗,回頭看到來人,笑道,“一斤五毛,一隻一塊五。”

這過來的中年男子正是前世的公公,劉文青的父親劉樓標,戴著一副黑框的眼睛,人長的方正,見二春看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笑。

在聽到二春的話之後,緊了緊眉,“這樣吧,我要一整隻,給你一塊二毛錢。”

“不行,我家這兔子有近四斤,整隻賣已經便宜了很多,再給你抹三毛錢,那我們可是一分也沒有掙。”

“這兔子也是你們抓的吧?掙點就行了。”劉樓標目光厲色的看著二春。

明明是想少給錢,還一副想拿捏別人的樣子。

這人就是這樣。

二春上輩子就怕這公公的眼神,有時他什麼也不說,隻這樣掃你一眼,就能讓你看出他眼裏的狠勁來,明明是個老師,偏偏能給人這樣的感覺,你說奇不奇怪?

上輩子就被他們家欺壓了一輩子,這輩子二春與他們沒有瓜葛,哪裏還會被他一個眼神給釋壓住,直接就迎視上去。

“這位同誌的話可說錯了,我家這兔子是養的,不然這大冬天的到哪裏抓兔子去?何況要是兔子這麼好抓,家家也不用去買肉了,隻管去山上抓兔子就行了,還花那個冤枉錢做啥?”二春的聲音格外的高,引得那幾個吃麵的都看過來。

劉樓標隻覺得被人都盯著看,臉一熱,麵上有些掛不住,想轉身就走,但是想到妻子的話,便又忍住了,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行了,我也不差那三毛錢,給我拿一隻。”

二春到不在乎他態度好壞反正掙錢就行了,一旁的張老頭可看不過去了,“我們不賣了,賣也不賣你,你這人是什麼態度?弄的像我們在騙錢一樣,你要真不差那幾毛錢,幹啥上來還一直講價?直接給了就行,我看明明是不給你便宜沒臉了,還弄的像我們上杆子賣給你一樣。”

“你這位老同誌是怎麼說話呢?這誰說買東西不能講價的?你們家賣東西也太霸道了。”劉樓標原本就沒有臉,現在被張老頭給戳破就更掛不住了,當時就大聲道,“不賣就不賣,又不是就你一家賣,不過是隻兔子。”

原本去掏錢的手抽出來,丟下話,怒氣的轉身走了。

“什麼人啊這是。”張老頭也憤憤的。

二春勸他,“好了好了,都說不是什麼人,還為那樣的人生氣更不值得。”

“這兔子挺大的,一會兒給我裝一隻。”其中一個吃麵的開了口,“一塊五買這麼大一隻兔子可合適,買豬肉也就那麼一塊,都不夠塞牙縫的”

二春笑著應下,在兔子裏麵挑了隻大的單拿出來放在一旁。

張老頭總覺得找到了知音,“正是這個理,看剛剛那人也是人模人樣的,還真是小氣。”

“城裏就這樣,一分錢掰開兩半的花。”另一個男子也有了話,“哪有像我們這些靠體力的大手大腳花的,你看剛剛那男人裝的也幹淨,看著就是個文化人,他們那些知識份子可仔細著呢。”

二春聽了忍不住笑,這說的還真是對,劉樓標可不正是個老師。

這邊說著話,就又有人來吃麵,二春就忙著弄,等先前幾個人走的時候,那個要兔子的人把麵錢和兔子錢一起給了,張老頭負責洗碗收錢,二春負責做,很快就又忙了起來,有人問兔子的時候,二春就說一句,也沒有一直張羅著賣。

等到過了早上上班的時間點,二春和爺爺這一天的買賣也算是做完了,十隻兔子帶出來五隻,隻賣出去兩隻,還有幾隻二春和爺爺也不著急賣,反正賣麵的時候直接帶著賣就行。

另一邊明琴見丈夫也臉色不好的回來,手裏空空,便知道沒有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