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脹紅了臉,“嬸….媽,我和二春的事,叫二春過來吃飯不好,還是算了。”
內心裏李鐵柱卻在叫囂,他想大喊,為什麼明知道他和二春訂過婚,有過那麼一段,二春爺孫倆結婚的時候都沒有來,現在卻還要叫他們來?那不是故意讓二春難受嗎?
他們明明是二春的親人,為什麼要這樣對二春?
李鐵柱想問出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他不是傻,知道今天是回門,要是把這些話說出來,先不說丈母娘這裏要怎麼罵他,就是回到家裏爸媽那邊也說不過去。
心口不一的樣子,打眼就能讓人看出來,孫枝先前就被嚇了一跳,再聽到李鐵柱的話,那火氣就騰騰的燒了上來,“鐵柱,你這是啥意思?在你的眼裏我就是個惡人是吧?故意去惡心二春是吧?你這是心疼二春了?以前你怎麼想我也不能管,你就是和小萍訂了婚又去看二春我也沒有說過你,可現在你和小萍成了親,心裏還墊記著二春,這就是你們李家幹的事?”
孫枝當場就發起難來,李鐵柱又是個嘴笨的,張了半天的嘴一直說不是,偏又說不出旁的人,炕上的張萍也是氣的胸口生疼,隻坐在那裏低著頭不作聲,她沒有想到李鐵柱這麼一個老實的人,會敢當著自己母親的麵說出那樣的話,那樣的勇氣,足以證明二春在他心裏的重量。
一次次的證明,隻會讓張萍的心更加的疼,而當著家裏人的麵,李鐵柱還這樣做,那就是對她的羞辱。
“你也少現在裝老實人,真是老實人也幹不出你這兩麵三刀的事來,我也不和你說,就你這樣半響打不出一個屁的也說不明白,我現在找你爸媽去,讓你爸媽給評評理,也說說你們李家到底是啥意思?別弄的我們嫁閨女最後還像上趕著巴著你們家似的。”孫枝跟本不把李鐵柱說的‘不是’放在眼裏,怒氣的就要往外走。
李鐵柱看著直著急,回頭去看炕上的張萍,張萍此時也抬起頭來,看著李鐵柱一,臉上滿是埋怨,“現在看我有什麼用?剛剛為二春報不平的時候,你不是挺有理嗎?既然你有理,你自己去解決。”
這幾天來她一直在裝賢惠,可是這人跟本就沒有看在眼裏,現在出了事才想起來她,把她當成了什麼?
李鐵柱低下頭,緊了緊拳頭,轉身大步的就往外走,看他還一副怒氣衝衝離開的樣子,張萍心裏就更有氣,可也知道這事不能鬧大了,李鐵柱那邊是沒有理,可是鬧得屯子裏都知道了,婆婆家丟了臉麵,以後她在婆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下了炕還沒有等出屋,張萍就見母親慌亂的衝了回來,臉上滿是驚恐和眼淚,聲音更是透著慌亂,“小萍,不好了,警察來抓你爸了。”
張萍一愣,“媽,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目光在掃到身後跟進屋裏來的人的時候,心卻瞬間沉了下來。
孫枝隻緊緊的握著女兒的手,渾身顫唞的直搖頭,然後回頭看著跟進家裏的警察,“是他們說的。”
進來的是兩個警察,後麵還有李鐵柱,警察一進來,在東屋裏一直裝死人的張二爺張二奶也有了動靜,兩人從屋裏走了出來,張二奶臉色也不好,張二爺緊繃著臉。
“張樹學呢?他亂搞男女關係被人告到公社裏,現在讓他出來跟我們走一趟。”萁中一個黑瘦的警察先開了口。
聲音裏滿是冷漠和犀利。
“警察同誌,他這人好幾天沒有回家,去了哪我們也不知道。”張二爺一臉恨意道,“你們先坐,我們現在就出去找人。”
警察拿眼掃了張二爺一會兒,這才點點頭,帶著另一個不作聲的進了東屋,外屋裏張二爺對老伴使了個眼色跟著進去了,張二奶忙拉著兒媳婦和孫女進了西屋,李鐵柱也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