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滿腦子都是那甜甜的笑,他一直都知道二春笑起來好看,那還是在小時候,可是後來慢慢長大,每次二春看到自己的時候總會一副討厭的樣子,今天這樣的一個笑,仿佛又讓他回到了小時候,兩隻眼睛彎彎的眯成一條縫,唇角一抿,兩邊還有兩個小酒鍋。

李鐵柱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遠遠的看著二春的身影早就進了她家的院子,這才傻嗬嗬的一笑,抓著頭往自己家去了。

李德回到家裏的時候,正看著媳婦和兒子嘮叨,“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你咋就不長記性?村裏的人見了她直躲,就你還上趕子往她身邊湊,以後你給我離她遠點,你倆的婚事那時你爸小時候定的,等過陣子找機會讓你爸去和她家說,把婚事退了。”

“退什麼退,十多歲訂的婚事,現在都這麼些年,要是咱們家主動點,兩個孩子的婚事早就該辦了。”李德一反平日裏話少的作風,委身坐到炕上,臉上也帶著笑,“我看二春那孩子不錯,今天你沒有看到在趙家,她那做派真不錯,等冬天不忙的時候,就抽空把兩個孩子的婚事辦了。”

“孩子他爸,你….你這是咋了?”王香愣住了。

平時自家的男人可是也不同意的,隻是一直抹不開臉去退親。

李德也知道自家的女人想什麼呢,揮揮手,“這事你也不用多說,就按我說的辦,對咱家鐵柱沒有壞處,他性子悶,就得有個能張羅的媳婦才能把日子撐起來。”

王香雖然平日裏也是個厲害的,不過家裏的大事都由自家的男人做主,所以聽了丈夫的話也沒有在作聲,心裏到底不情願,也沒有反駁,而是把家裏的破舊的衣服翻出來給兒子換上。

另一邊二春在家裏換了衣服的時候,聽到外麵的響動,知道李顏宏回來了,不過卻聽到腳步聲往東屋來,然後停在了門口,“二春,救火的事你就不用去,在家裏呆著。”

二春把褂子套上,也沒有回話,反正說不說自己都會去。

門外的李顏宏等了半響也沒有聽到聲音,抬頭抓了抓下巴,轉身回了西屋。

心裏還暗想這丫頭這麼記仇,那天就摔了她一個簾子,這都幾天了,連句話也沒有。

大隊那邊也沒有商量什麼細節的,由趙勝天帶著隊上的壯丁去山上打防火通道,田生和高福生帶著婦女在家裏把河邊的野草割了,另外派了趙勝天的兒子趙東子去公社那邊。

這麼大的火,公社那邊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二春跟著趙美麗她們往山上去的時候,心下冷笑,趙勝天把自己的兒子支走了,這樣的私心真以為旁人看不出來呢。

隻是眾人走到半山腰就上不去了,四下裏全是火,高溫似人一進去就能把人烤化了,跟本靠近不了,更不要說撲人。

人本能的往後退,趙勝天卻此時大聲喊出聲來,“大家要為國家盡自己的力量。”

他這麼一喊,顯然是叫大家去撲火,隻是這麼大的火,都靠不上前,怎麼可能撲呢,不時的帶著一陣的火吹過,這火苗就開始追著人跑,趙勝在的話一落,這火苗就撲了過來,眾人是大驚失色,拚命的往回跑。

男的跑的還快點,像趙美麗她們這些原本就想表現又擠到前麵的,又驚又嚇哪裏能比男的跑的快,眨眼的功夫就落在了後麵。

又是哭聲又是叫聲,場麵瞬間就亂了套。

二春並沒有靠前,但是這樣雜亂的場麵,又被後麵逃跑的人擠著,也不知道被誰給推倒了,也不急去多想,感覺到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