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個小小的交易?廚師的兒子將Atobe的名字放進了檢舉箱,為了保證而被捕的人是自己就死都不會講出你的名字?因為我不是一個政客,沒有嗅出空氣中新時代到來的氣息?

不,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們都還活著,在一場災難之後,我們流離失所,你去了我的故鄉而我留在了你的城市遙遙相望等待了半生時光。寂寞多年,沉默多年,直到在有一個春季的午後重新遇見。

於是我沒有回答,而是張開雙臂擁抱著他。

似乎是隔著十七年的擁抱,他喃喃的敘說他的尋找,而我將無望的奔波,跌倒的雪夜,監獄的煎熬從心的最底處翻騰出來,反複思量卻沒有說出口。

讓一切都過去吧,終於我們沒有白白活下來。

他的手輕輕的順著十七年前的軌跡緩緩的滑落,他一次一次呼喚著我的名字,我仰起頭來,日光就流淌在臉上。

Kunimitsu

Keigo

Kunimitsu

Keigo

身體中甜蜜的幻覺漸漸蔓延,我們接吻的時候沒有了少年時代的急切,仿佛一場拖時的煎熬,他明亮的眼睛流淌出悲涼的笑意。我們的身體都已經不再年輕,然而本能卻讓彼此糾纏的沒有一點間隙。溫柔的讓人發瘋的做僾,他小心翼翼親吻著我肩膀上的傷疤,忽然笑著問我:“本大爺畫的那條蛇呢?”

我平緩著急促的喘熄看著他的眼睛淡淡的說:“在佛羅倫薩的監獄中隨著我的血融化了。”

他沒有說話,而是將我扣在了他的懷中,懷抱中熟悉的玫瑰味道,讓我幾乎一瞬間淚如雨下。我想的確是如此,人們永遠無法停止對愛人的思念,當他們回來的時候,你就會變得特別脆弱。也或者是因為他的吻有一種魔力,喚起我們過去最美好的回憶。

他說:“我如此害怕再也見不到你,我很害怕,Kunimitsu,本大爺害怕……”

我輕輕的擁抱著他,日光慢慢爬上了他的皮膚。

那一刹那仿佛我們都回到了十四歲。

十四歲的花園,十四歲的小禮拜堂,十四歲的夜晚,十四歲的無花果樹,十四歲的擁抱,十四歲春天的午夜。

據說在天堂,上帝的光芒會改變一切事物的本質,所以你的眼光能夠穿月一些堅硬的東西,能夠看到它後麵隱藏的世界當日光黯淡,黃昏來臨,我能夠看穿他的身體,看到他的靈魂。

在我十四歲那一年,我在佛羅倫薩遇見了一個少年。他衣著華貴,言詞刻薄,然而他的靈魂卻比任何一個穿著聖服的人來得純潔。

At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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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一月,畫家完成了聖維拉修道院的小教堂帶著Echizen和Atobe離開佛羅倫薩啟程前往威尼斯,同年Oshitari受教廷任命前往羅馬,時年,Echizen已經是Oshitari最好的學生。

兩年之後Echizen為梵蒂岡教皇繪製大教堂廣場草圖,成為文藝複興中一顆璀璨的新星。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那之後,各地修道院遭到清洗,宗教改革前夕,宗教壓迫卷土重來。Atobe與Tezuka啟程前往法國。Oshitari憤然離開教廷,離開羅馬之前他將波提切利《神曲》手稿交由Medici家族。

適值佛羅倫薩正式退出文藝複興中心的曆史舞台。

Tezuka與Atobe的故事,就如同那波瀾壯闊的合唱當中一縷悠揚的聲音,融入了那個時代的回潮之中。

當新的世紀來臨,當人們走上佛羅倫薩細細的街道,偶遇一個破敗的小禮拜堂。如果你走進去,靜靜的站上一刻鍾,對著那雪鬆木的耶穌像劃一個十字。

對於畫家來說,已經足夠。

END

2005.Aug. 27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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