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淨易順著她的意思飛快應下,又將任務交給了外麵的助理。而他自己則是找尋了一處無人的監控死角,急切地播出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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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悠閑坐在酒店的自助餐廳裏,含笑地看著不遠處替他夾食物的男人。唐昱微微垂眸,神色帶著幾分慎重。他早已脫下了西裝外套,將白襯衣的袖子微微翻折,露出強而有力的手腕,手中的動作確是分外小心。
要是有人第一眼望上去,恐怕會以為他在處理什麼棘手的商業文件。
楚宴越想越覺得有趣,忍不住輕笑出聲。此時此刻,他倒是真懂了‘心中滋味比蜜甜’這句話的含義。忽然間,男人的西服外套傳來電話震動。
楚宴沒有多加考慮,就將拿出新手機。他看了一眼上麵的號碼,神色了然地接通,“喂。”
“唐總?不對……是楚宴?”電話那頭的齊淨易判斷出來人。
“是我。”楚宴勾唇,神色是說不出輕鬆自在,“麻煩找上門了?”
電話那頭略作停頓,氣急敗壞地開口,“你、你們怎麼不早點和我說?那份文件裏居然放著毒/品運輸的內容!要是被警/察發現了,我哪能脫得了關係!你們這是存了心地要害死我……”
楚宴將電話微微撤離耳邊,等到對方發泄完,這才開口,“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聽我說!空有外表的蠢貨。長得一臉狠厲精明有什麼用,腦子沒半點長進?”
“……”齊淨易被堵得無話可說。這楚宴的年紀分明比他小,可每次兩人的交談,他總是不由自主地覺得低人一等。更何況,那日‘扇巴掌’的事件發生後,他對楚宴的輕蔑感全部化為了恐懼,甚至隱約覺得有些傾佩——這楚宴,是真有本事的人。
齊軒徹收起急切的性子,服服帖帖道,“那、那你說。”
“如果我們一開始就告訴你這文件裏的內容,以你這慫膽子,還敢摸到齊軒徹的辦公室裏去?”楚宴說得是實話,卻又毒舌得不行。齊軒徹噎了噎,下意識地應了這句話。
“你潛入他辦公室的時候,有沒有按照我們的囑咐,帶著手套鞋套、壞了監控設備?”
“嗯。”
楚宴看著戀人將食物端至他的麵前,語氣終於緩和了一些,“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文件上的內容都是真實的,齊軒徹就是走/私/犯/罪了。警察要抓的人是他,不是你。你又沒走/私/販/毒,你慌什麼?”
“……”齊淨易又是一番沉默,低聲道,“隻要你保證我不會出事,我就當啞巴什麼都不說。”
幾年前,因為傷害青年而待在看守所裏的苦日子,他已經受夠了。
“你當啞巴就行,出了事情我頂著。對了,你把新手機和號碼都銷毀掉。”楚宴見戀人等著他用餐,更沒有想法要多言,“就這樣,先掛了。”
楚宴掛斷電話,唐昱就將切好的肉排遞了過去,“是齊淨易?”
“嗯。”楚宴吃了一口,眼角透露出對食物的滿足感。他又小抿了一口香檳,潤了潤喉嚨,漫不經心地開口“齊軒徹已經被帶走了,想必蹲守在齊氏集團門外的人也該拍到照片了。”
當日楚雲深車禍出事,齊軒徹嫁禍之後,就敢在第一時間爆出新聞,讓楚氏的名聲、利益受損。那麼如今的楚宴大可用同樣的辦法對付他。
唐昱拿起自己的手機,給徐毅打去電話,將戀人的意思果斷吩咐下去。
“累了一天了,該好好吃飯了。”
楚宴頷首,低應,“嗯。”
唐昱睨向對方空落落的手指,不著痕跡地發問,“宴宴,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回A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