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沒有抓得那麼狠了,腦力勞動卻多了一倍不止,而且肩上的擔子是越挑越重,搞得袁朗大腦神經一天到晚興奮激昂,於是,讓袁參謀長回家睡著覺,睡好覺,成了高袁家的頭等大事。

晚飯時分,袁朗頂著兩個熊貓眼被鐵路丟回家。餐桌上,一大兩小進行例行的學術彙報,對近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進行了反思舉例證明批評以及自我批評,飯後,袁朗靠在沙發上,任兩個小小子在身上跳來爬去,嘀嘀咕咕,親親舔舔。一動不動的由著兒子們拖手拉腳,唇邊始終都保持著疲倦的微笑,間或嚐嚐兒子進貢的零食。高城洗完碗從廚房出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高小朗整個爬在袁朗身上,一隻手捂住爹爹的眼睛,一隻手正往爹爹嘴裏塞東西,袁朗則裝模作樣的含住兒子的手指頭,細細咂摸,滿足的哼哼,高小朗癢得哈哈亂笑,袁城城則摟著袁朗的胳膊,頭靠在爹爹的肩膀上,腦袋拚命往前擠,試圖挽救哥哥。高城邊解圍裙邊看時間,“小混蛋們,鬧得夠了啊,還不拿著滑板下去,待會下麵又狼叫似的喊你們。”孩子們立馬跳下沙發,拿好工具就衝。

“小朗,盯著弟弟把護膝護腕穿好。不許脫!”袁朗欠身叮囑。

室內又歸於平靜,高城不用看也知道袁朗是人回了,心還在大隊,這個人一臉嚴肅的看少兒節目,肯定是魂飛375了。果然,安頓好小鬼的高城一上chuang,袁朗就翻了個邊,側身擁被在床沿上,高城知道這是袁朗曆來的習慣,心裏有事的時候,不希望別人打擾,於是隻是側過去親了親鬢角,就躺下睡了。高城的睡眠質量相當好,上chuang不做運動的話,幾分鍾就開始打悶雷了。

開始袁朗還沉浸在他的頭腦沙盤中,對天氣變化沒有太大的認識。等到一個階段結束,眼皮酸澀,眉心隱隱做疼,他才抖抖被子,一門心思準備睡覺。習慣性的靠向身邊的暖壺,暖壺也識趣的躺得地形更好,砸吧砸吧嘴巴找個熟悉的地,拱著睡下。10分鍾後,爬起,重歸床沿邊角,最後坐起,呼哧呼哧的生氣。原來袁朗敏[gǎn]得很,這麼大的聲響,又加上用腦過度,怎麼睡得著,於是袁狐狸生氣的坐好,又嫉妒的看著旁邊睡得一臉幸福的老虎,簡直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出腳,飛踹,踢得高老虎鼾聲立停,以緊急集合的速度爬起,摸衣就穿,最後停住,回頭看看狐狸在暗夜裏閃閃發光的眸子,高老虎很心虛。

“那啥,袁朗,還沒睡啊?”袁朗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那啥,我又打鼾啦,吵著你了?”袁朗不說話,隻抱好枕頭悠哉遊哉的躺下去。

高城重新躺下,攏住愛人,用手指在袁朗的太陽穴上按摩,一邊想著:天氣涼爽宜人,被子裏暖意十足,白天事很順利——,晚上————真好————睡,呼————哧——————,高城又睡著了。袁朗恨不得起來咬他一口,老虎的手指垂在他脖子上,頭偏在一邊,呼哧呼哧的熱氣直撲麵門。

第二天,袁朗揉著腰被高城扯上車,直奔軍區大院將軍樓。

“小朗,把墊子拿過來給你爹靠上!然後閉上嘴!小聲說話!”袁參謀長兩眼無神的靠在副駕駛座上,高老虎由於睡眠充足,很有氣勢。“你說你,去睡什麼沙發,腰疼了吧!又不是不知道……”

袁朗斜眼看著老虎嘴一開一合,欲哭無淚。枕邊一個防盜器響個不停,睡得著才怪。說話嗓門大就罷了,酒量好就算了,人長得帥就行了,凡事都爭第一也得有尺度啊,這打呼總不要也力爭聲響第一吧。55555——還生兩個小響炮……袁朗第一次想回A大隊去。

吃完中飯,一家人都圍著袁朗說事。

“小袁,除了睡不著,還有哪不舒服?”高媽媽仔細打量袁朗的臉色。“去醫院檢查沒有?”

“別瞎猜,袁朗就是神經太緊張了。”高將軍大手一揮,不值一提似的,“那個裝備真的在這次演習用?那這次演習可有得看頭哦!著彈點一定要精確,一定要保證安全!”

“爸!”高城不滿意了,“他就是因為這個吃飯不香,睡覺不著,你還說!”

“就是,老頭子你別纏著袁朗說演習,我還等著小袁來幫我澆花弄菜呢。”高媽媽開始預訂袁朗。

“奶奶,我想吃燒賣!”“我想吃叉燒肉,爹爹都好久沒做了。”“是啊是啊,爸爸就隻會做辣椒炒肉小白菜。”“恩,我們都快變綠色的了。”小兄弟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跟接力賽似的,別人都插不進嘴。

袁朗笑嘻嘻答各記者問,

“才吃完又想著吃,恩!今天的作業完成沒,午休要是吵著爺爺奶奶了,那就繼續吃小白菜!”兩小猴子唰的一下就沒影了。

“媽,下午我們去逛下菜市場唄,多買些菜,下禮拜我淨在軍區開會,就不走了。喊上姐姐姐夫明兒過來熱鬧熱鬧,讓這兩小豆子去提籃子。”老太太喜滋滋的回屋收拾打扮,今兒去菜市場可倍有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