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太陽就像是火爐一樣灼烤著大地,空氣變得悶熱起來。
張楚河被鳥憋醒,踩著拖鞋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到了洗手間,揭開馬桶上的蓋子,對準,嘩啦——一道金黃色液體如利箭射到了馬桶蓋子上。
這就尷尬了。
合租的的有一個女生,還有一對夫妻,要是被發現自己尿到馬桶蓋子上,以他們的性格肯定要直接罵娘了。
吸氣,收腹,控製了一下氣息.
張楚河終於控製住了尿意。
等下再擦擦,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放鬆,出氣,對準——滋啦,一道金黃色液體再次猛力濺到了馬桶蓋上,衝擊力之大,把馬桶蓋都震的晃了一晃。
我……
一會還要吃早餐呢!
想到等下要用手擦自己的尿,張楚河忍不住齜牙咧嘴。
等等——
我怎麼這麼強?
為什麼我整個人朝氣蓬薄,完全沒有過去那種一覺醒來無力神衰的疲憊感?
無意識掃過洗手間四周,張楚河呆住了。
大理石地板磚上到處都是黃色汙漬,下水道過濾孔上,堵著一大堆濃密的女性毛發。
洗手池上亂七八糟擺著一堆洗漱用品,廁所裏還掛著幾件性感的女士內衣。
這......
張楚河睡意去了大半,滿頭霧水解決完生理問題,心神恍惚走到洗手池前洗了把臉。
等到抬起頭,他像是丟了魂一樣茫然了。
掛著水珠的肌膚光潔幹淨,完全沒有因為上火長痘後手賤擠出來的滿滿坑洞,烏黑的眸子藏秀納靈,高挺的鼻尖輕觸空氣,整個人看起來陽光開朗充滿青春氣息。
張楚河摩挲著臉呆了許久許久,忽然猛地拉開了洗手間的門。
一堵塗著石灰的簡陋木板牆映入眼瞼,每隔兩米就有一扇掛著鐵鎖的黃色木門。
木門質地很差,看起來似乎一腳就能踹破,明顯隻防君子無法防小人。
張楚河瞬間如遭雷擊,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太熟悉這裏了,因為他在這裏曾經住過整整六年。
大學剛畢業第一年因為沒錢,他隻能在島內找二手房東弄的群租房住,也就是眼前這套八十平方被隔成了八個狹小房間的地方。
本想著將來條件好了再換地方,誰知道一住就是六年。
但去年他還清了所有負債,已經搬到了條件更好的小區了住了啊。
這是怎麼回事?
張楚河心神恍惚走回房間,看到床上扔著的手機習慣性拿起了起來。
2015年6月15日。
星期一。
乙未年,四月廿九。
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張楚河呆了許久許久。
他想起來了。
因為早幾年連續經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精神遭受了幾乎毀滅性打擊,身體狀態和精神都一度很差。
可能是因為保溫杯裏鹿茸和腎寶加的太多卻忘了放蟲草和人參,辛苦一日下來,感覺腰酸背痛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醒來準備上廁所,忽然指尖傳來一陣輕微的麻疼,就像是被火機電打火電了下。
但仔細去感覺,又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因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也沒有在意,誰知道,還沒開始尿,左臂就跟去醫院體檢時被皮帶紮著抽血似得一陣困麻。接著,一陣劇痛順著胳膊瞬間從腋窩直接傳遞到心口,整顆心髒就像被人狠狠攥著把人疼的兩眼一黑,隨之就是無邊黑暗。
“我......這是重生了!”
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
一度,張楚河甚至分不清過去的一切是南柯一夢還是現在身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