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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靳棠找空姐要了一張毯子蓋在她身上,旁邊的人睡著了,睡得很踏實。

毛毯下,兩隻手靜靜地交握,十指緊扣。

“咳咳......”周漾閉著眼咳嗽,即使在睡夢中她還是不舒服。

靳棠伸手摸她的額頭,還好,沒有再發燒。掖了掖她身上的毯子,一隻手將她的腦袋扶著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微微睜開眼,還很迷糊。靳棠伸手拂過她的臉,“睡吧,很快就回家了。”

周漾閉上眼,靠著他寬厚的肩膀又睡過去了。

靳棠注視她的睡顏,有種在看著童話裏的公主的感覺。他從小就不愛童話,因為他對現實有超乎尋常的把控,所以根本不用寄情在童話故事裏,記憶裏那泛善可陳的童話故事還是堂姐非要講給他聽的。但是現在,看著周漾安靜的睡容,他想,就算是真有善良可愛的公主,那也一定是她這個模樣吧。

一聲輕笑,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著魔了。

空姐們躲在後麵的工作間,悄悄打量那位英俊優雅的中國男人,有人猜測旁邊睡著的是他女朋友。

“為什麼不是妹妹?”有人質疑道,“他們之間沒有親密接觸啊。”

“眼神,你看他那種眼神。”一個已婚的空姐指點她們,“隻有對愛人才是那種疼惜的眼神,對妹妹是不會有的。”

“哦......”眾人恍然大悟。

到了c市已是深夜,平時熱鬧的機場現在有些空蕩蕩的。周漾握著他的手,戴著帽子裹著圍巾跟在他身後。

“冷嗎?”靳棠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裏,溫柔的問。

周漾搖搖頭,“還好,就是想流鼻涕。”

靳棠一笑,周漾揉了揉鼻子,深感窘迫。

他的車停在機場的停車場裏,將行李放到後備箱後,周漾坐上副駕駛,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紙巾擦鼻涕。

靳棠打開車內的空調,裏麵漸漸暖和了起來。

周漾抱著紙盒擦著鼻涕,像是水龍頭似的,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靳棠伸手幫她解開圍巾,說:“把帽子也摘了,臉都捂紅了。”

周漾搖頭,“冷啊。”

“現在車裏暖和你捂得這麼嚴實,等會兒下車會更冷。”

周漾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不情不願的把帽子摘了。因為靜電,頭發四處飛散,蓬鬆得厲害。

靳棠發動車子,駛出了停車場,周漾跟自己的頭發作鬥爭,想讓它們規矩一些。

車裏就隻有她們兩個人,周漾忙活完了自己的頭發,發現好像已經安靜了很久了。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怎麼開口打破沉默。這樣的氣氛不對呀,他們好像才剛剛互相告白來著。

“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我帶你去醫院。”他自然而然的說出口,像是很稀疏平常的話。

周漾的鼻涕又流了下來,她說:“感冒的周期是七天,吃不吃藥都是這樣。”

靳棠揚眉,“依你現在的自愈能力,我表示懷疑。”

周漾打了一個噴嚏,用力太大,鼻涕跟著掛了出來。她趕緊扯出紙巾捂住,以免被靳棠看到。

到了小區的車庫,兩人下車,靳棠提著行李上了台階。

周漾跟在後麵,說:“你知道嗎,如果有一格階梯的高度存在哪怕兩毫米的微小差距,大多數人都會被絆倒。”

靳棠轉身,伸手拉她上台階,笑著問:“所以呢,你是想讓我抱你上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