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近利了,反而將那毒擴散到了五髒六腑之中,到最後的一心求死。
而上麵細細的批注,便是蘇以溱後麵添上的,如何用,怎樣解。
她說得很對,如果有下輩子的話,那就再也不見了。
第九十一章
將那兩瓶解藥拿上,又看了一眼天色,從城中出來時就已經是後半夜了,而這時的天早已大亮,拿出火折子將屋裏的燈全部點燃,重新燃了一束火把,將這幹屍連同屋子一起全部一把火給燒掉了。
繞到最邊緣的一個烽火台,將傳遞信息用的烽煙全部點上,看著快速升起的濃煙,蘇清也將領巾又拉回了臉上,才慢慢開始朝著邊境城走去。
烽煙太大,會勢必會引起兩邊的注意,現在必須小心的潛回邊境城周圍,進出城池戒備都特別的森嚴,又沒有通關的文書,隻能等著夜色到來再摸黑進城。
而在距離邊境城池十多裏的位置有一處荒廢了很久的土屋群,那是因為數十年前那建築群旁有一塊麵積不小的水源,隻是後來荒漠裏的風沙越來越嚴重,水源也漸漸幹涸,而住在此地的人也逐漸搬離了,再加上南國的不斷進犯,邊境城池修砌的範圍也往後撤了十多裏,而這些土屋也就這樣留在了這裏,受著風沙的侵蝕搖搖欲墜。
隨意的推開一間土屋的木門,蘇清也坐在了門檻上,拿出身上帶著的幹糧慢慢的吃起來,眯著眼睛看著屋外那炙熱的太陽光,沙石都被烤得非常幹燥燙人,大地的熱源正源源不斷的往上冒著,連帶著的是那炙熱幹燥的空氣。
喝了一口水袋中的水,觸了一下鼻子,溫熱的液體沿著指縫滴了下來,黏糊的血液幹得很快,滴到幹裂的地上瞬間就被吸噬幹淨了,隻留下那一點與周圍顏色明顯不同的黃沙。
蘇清也捂住鼻子站了起來,空閑的那一隻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快速的倒了一粒藥丸出來,咽下藥丸,又往嘴裏灌著水。
周圍的血腥味有些濃鬱了,還帶著那股淡淡的麝香味,特別是在這幹燥的空氣中,聞著特別明顯,怕有心之人聞到這血的味道,待鼻血止住後,修整了幾刻鍾,蘇清也便打算換一個地方,安靜的等著這天黑下來。
外麵的天氣太過炙熱,站在毫無遮擋的太陽光下,踩著燙人的沙石,蘇清也撫著額頭,才從土屋裏出來沒有幾步,居然就開始有些頭暈了。
將佩劍撐在沙石上才勉強站穩,身後傳來的是一陣馬蹄聲,蘇清也警惕的望了過去,是一個年輕男人,穿著一身玄色勁裝,長發束成了一個發髻,而看他的穿著打扮很明顯是大鄴的人,不是南國人。
蘇清也不動聲色的將劍鞘拔了一些出來,看著那個男人翻身下馬,正整理著手袖慢慢朝她走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蘇以牧。
而他的身後空無一人,應該是隻有他一個人前來的。
“蘇姑娘。”蘇以牧才開口,蘇清也就直接將劍拔出腱鞘朝著他扔了過去,最先扔出去的是腱鞘,很準的朝著蘇以牧胸口的位置扔去。
扔出的速度太快,蘇以牧下意識的以為迎麵而來的是那長劍,快速的向一旁躲避開來,而蘇清也則是運起輕功,同時又將手裏還剩下的長劍扔了過去,讓蘇以牧分神的功夫,直接坐到了他騎來的那匹馬上,扯著韁繩駕著馬快速離開了。
蘇以牧看著那柄插在麵前的長劍,還有蘇清也駕著馬越來越遠的身影,狠狠地踹了一腳麵前的沙石,頓時黃沙飛揚,他的東西全部都在那馬上,這人跑了不說,東西也全給帶跑了。
騎著馬一路上又刻意繞遠了一番,回頭望了一眼,隻能看見一些升到最高處就變得很薄很淡的烽煙,距離還是太遠了,在這裏更本瞧不出有什麼異樣,那烽火台是專門為了朝南國傳遞信息而建的,而從大鄴這邊看,根本不會想到那是烽煙,隻會以為是荒漠裏太過幹燥,溫度過高,有樹木自燃起來而產生的。
提前下馬,一路隱匿著身形,繞到了城池邊上,看著緊閉著的城門,蘇清也摘下了兜帽,靠在了一個背坡處,這會已經是傍晚了,太陽開始慢慢落下,非常罕見的居然是在最西邊出現了一大片火紅的晚霞,紅得耀眼。
半路上遺棄的馬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了回來,走到了那緊閉著的城門下,用前蹄踢了踢,來回踱著步。
忽然蘇清也聽見了一聲口哨聲,那馬停下了踱步,開始張望著。又是三聲口哨傳來,緊跟著的是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烏木過來!”
那馬快速朝著聲音的來源地跑去,是才走到這裏來的蘇以牧。
從馬背上將水取下來,蘇以牧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半下去,喘著氣,緩了好一會才開始打量起四周來。
“蘇姑娘,我知道你就在這裏,能出來好好談談嗎?還是說,你想等到我父親帶著軍隊出來?”
蘇清也沒有說話,隻是攥緊了身下那幹燥灼熱的沙石,蘇簡城今日到不了邊境,她算了時間的,最快也得明日才能到,還得是這幾天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路。
見這話還沒有作用,蘇以牧又大聲喊道:“蘇姑娘,你該是知道我心悅殿下多年了,你若是敢,那便出來,同我打上一場,讓我輸得心服口服!不然我瞧不上你!更不會就這樣把殿下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