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拿著玉佩,顧錦央看著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太後,“母後,央兒不怕閑言碎語,若是子嗣,定會有辦法的。”隻怕,她不要她。
看著顧錦央離去的身影,太後摸了摸眼角的細紋,有些溼潤,她看著窗外,遠處的高山的山頂還有未融化的積雪,而宮中的城牆卻牢牢地將她圍著,隻能看見四角的天空。
第十九章
顧錦央將玉佩給了還在禦書房的顧錦逸,又添油加醋的說了陳仝和蘇誠義之事,顧錦逸越聽臉越黑,他說:“早晨陳尚書和蘇副將夫人才來上書說二人昨夜被去勢了,還望朕徹查,現在看來確實是該好好查一查。”然後又問著顧錦央昨夜可是遇到有什麼別的事,又直言不會放過兩人。
“皇兄,我沒事,隻是希望日後皇兄可以和母後說說情,我這出宮之事,不然母後又要天天念叨了。”
“好,皇兄會的,隻是還要麻煩皇妹去看看輕塵了,此事是朕的錯,改日定登門道歉。”顧錦逸有些懊惱的說道。
“好,皇兄放寬心,隻是希望皇兄勿要當那負心人。”
顧錦逸瞧見了顧錦央眼底的烏色,又見她麵容有些倦憊,便又隨意說了幾句,讓她早些去歇息。
顧錦央一回鳳棲宮裏,便止不住的打著 哈欠,之前一直都是強撐著,一回寢宮倒是忍不住了,文心在她回寢宮沒多久便回來了,她看著顧錦央的倦容,小聲的道:“殿下,絹帕已經拿給葉禦醫了。”
“那他可說了什麼”顧錦央撐著身子問道。
“葉禦醫的麵色瞧著有些凝重,說還要些時日才能知道。”
顧錦央捏了捏挺直的鼻梁,文心看出她的疲憊,想了想又說:“殿下昨日和蘇姑娘可還好奴婢覺著蘇姑娘大抵也是喜歡殿下的,先前在船上奴婢瞧見了那蘇姑娘看殿下的眼神,溫柔神情得都能揉出水來一般。”
“嗯何時本宮怎的不知曉”顧錦央坐著身子,連忙問道。
“是在殿下吃蜜餞的時候,蘇姑娘雖然那時戴著麵罩,但是看殿下那眼神卻是騙不了人的,而且還是葉姑娘先看見的,定定的瞧了殿下好久。”文心看了一眼臉色有些紅麵帶懊惱的顧錦央,又小心的繼續說道:“隻是,隻是當時殿下忙著吃蜜餞,並未注意到。”
隻是卻不知道文心今日的這樣一番話,顧錦央一直深深地記在了心裏,哪怕日後發生了再多的事情。
一輛馬車慢慢的從宮中駛出,最後穩穩的停在了蘇太傅府前,丫鬟拉開門簾,蘇輕塵在攙扶下走下了馬車,在她朝著府門走了兩步時,猛的轉過了頭,馬路對麵站著一個身穿絳紅色衣裙的人,身形掩不住的婀娜,手上撐著一把油紙傘,傘打得很低,似乎是怕人認出來,快要將整個人都擋住。
從府門口的位置看去,隻能從傘簷下瞧見一個白淨的下巴,蘇輕塵袖下的手微微攥緊,她沒有動,那人也沒有動,她看著那人,那人也在瞧著她。許久,她慢慢轉過了身,毫不猶豫的走近了府中,大門隨著她的身影又慢慢合上,那人站在原地注視著大門,許久才離去。
鳳棲宮,顧錦央撐著下巴,瞧著麵前打開的賬本,有些苦惱的放下了手中的筆,而旁邊還有一垛才放過來的賬本。這幾日,她差不多是被禁足了,每次想要溜出宮時,總是能在半道上遇見太後,次數多了,太後就直接派人堵在了寢宮門口,更是搬來了自己名下產業的店鋪讓她自己對著賬本核查。
嗯,自己名下的查完了,太後又言她核查神速,搬來了國庫的賬本讓她核查,美曰為自己皇兄分憂,顧錦逸瞧著她怨憤的模樣,本著自己的公務也少了一些,更是繞著她走,更別提幫她說話了,生怕這些事情又回到他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