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擔待得起”顧錦央站了起來,“今日這糕點倒是不錯,去禦膳房給李家小姐帶一份吧。”
“是,殿下。”身旁的宮女行過禮之後便下去了,顧錦央抬其起頭看著涼亭外的前湖麵,初春至,湖裏種植的睡蓮都差不多早已枯萎了大半,參差不齊的冒著新葉。她此時收斂平時掛在臉上真假不明的笑意,本就嫵媚動人的臉此時倒是也幾分冷漠,周身時不時透露著一股威嚴。
周邊伺候著的宮女見著她這副模樣,都不敢上前或者出聲,都慢慢壓低了自己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見了顧錦央清冷的聲音“備水,本宮要沐浴。”
李府,李涵煙見到了傳話的宮女,也聽到了所傳來的長公主原話,給了那兩名宮女一些賞錢之後,那兩名宮女便先行離開了。
她轉過頭看著安然自若坐在椅子上的玄七,自顧自的到了一杯茶水,這人今日到時沒穿那一身黑衣,隻穿了一身銀白色的衣衫,一頭墨發隨意的披散在腦後,衣冠勝雪,明眸皓齒,眸如辰星,一身漠然的氣質更是宛如謫仙,安靜的坐在那裏不食煙火氣,許是第一次見對方這般穿著,李涵煙也不由得有些愣神。
“阿七,殿下傳的口諭你也聽見了,”李涵煙將喝了一口的茶放下,“明麵上殿下是喊我,實際上是叫你去。而我去不去都不甚重要了。”
她說完看著對方毫無波瀾的臉,不由得感慨,究竟是哪個家族才能培養出來如此女子,單是這樣貌也絕非常人能有,雖然不像長公主那般玉貌花容,千嬌百媚卻自是有一番仙姿玉色,風華卓越。若說顧錦央是媚而嬌,那玄七便是仙而虛。
若不是當日見識過了玄七的身手,她也是不信像玄七這樣的人居然還是一個練家子。畢竟那樣一張不食煙火的臉,很難具有欺騙性。
李涵煙微微挑起了眉,接著說道:“所以,玄七啊,殿下明日定然不是希望見到我的,你自個去便是了。”
玄七皺著好看的眉,鳳眸低垂,纖長的手指輕理著衣袍角,“不去,又當如何”她的聲線很低,輕輕冷冷的,倒是和她樣貌一般相稱,帶著自然的疏離。前幾日她都是男裝又刻意壓著聲音,此番換了回來並未刻意壓著聲音,聽著本來的聲音,李涵煙微愣。
“呐,玄七你要是不去的話,那長公主殿下便會以欺君之罪下令逮捕你,當今聖上又是最疼愛這個妹妹的,不去的話可能明日就會見到你的通緝令。”她說著抬手抹了抹脖子,“這是運氣最壞的,運氣好的話,就是將你囚禁在那深宮中。”
“嗬,這倒是像她會做出來的事。”玄七將鬢角垂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後,繼續道“那聽聞李姑娘的意思就是不去了罷。”她手上露出來的肌膚很白,一種近乎病態的白。不知是衣服所襯,還是她襯得衣服更白。
“阿七,是我不去了,你還是得去。”李涵煙說著,拿起一塊擺放好的糕點放進嘴裏,“果然是禦膳房的東西,阿七你嚐嚐吧。”
“嗯。今夕是何年歲了”玄七將李涵煙麵前的茶杯重新斟好茶,放到她麵前去,貌似不經意的開口道。
“大鄴七十五年,安慶一年,啊,對了長公主殿下今年該十八了,昨日宴會大概就是聖上和殿下在看適齡的公子小姐了。”
“十八了嗎”玄七低著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原來都這麼多年了。”
第四章
第二日申時四刻,一輛較為寬大的馬車便停在了李府門口,兩個丫鬟打扮的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徑直走進了府門口。
“小姐,殿下在府門口。”一位丫鬟走到了李涵煙身邊,小聲的稟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