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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天空灰蒙蒙的,飄著似有若無的雨絲,落在臉上帶來微寒的冷意。
杜邦站在窗前,靠著深紅色的厚窗簾從三樓俯瞰。
黑色的加長凱迪拉克停在院子裏,引擎聲微不可聞。
白色製服的侍者拉開車門。
一雙尖頭的黑皮鞋探出來,然後是修長筆直的腿、雖披著毛皮大衣仍顯單薄的肩,最後是柔順長至鎖骨的酒紅色頭發。
文森特·佩雷拉。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誘人無比的家夥;無論是誰看了,都想推倒他蹂躪一番的家夥。
杜邦也是其中之一。
說起來,他們已經至少七年沒見了。
曆史悠久的佩雷拉家族,是法國迄今仍有錢有權的大貴族之一,表麵上經營奢華品牌,實際上,家族百分之六十的收入都來自毒品交易。但家族與政界關係千絲萬縷,每次競選,佩雷拉家族都會投資大量助選金為關係友好的候選人護航,所以所有見不得光的勾當都有人為其掩蓋。
照理說,這樣強勢家族的少爺,誰也不敢把腦筋動到他頭上。隻可惜,文森特雖然是佩雷拉家族的二少爺,但從他九歲時,同父異母的哥哥唐接掌家族大權不久,他便被送往英國貴族學校,其母也因車禍身亡,成為典型的家族內部鬥爭下的犧牲品。
文森特拉了白色手套,察覺到杜邦目光似的,他忽然抬頭看向那個窗口。
天藍色的眼睛純淨無比,如同一顆切割完美的藍寶石。
太過奪目,讓周圍的一切瞬間失了顏色。
杜邦覺得體內一陣熱流竄動。
七年前鮮明的一幕幕在大腦中飛快掠過。誘人的赤摞胴體、蒼白無力的掙紮、絲綢般的皮膚觸♪感,以及那雙充滿恐懼的天藍色眼睛。
時隔七年,他來找他是為了什麼?報仇?
杜邦嘲諷地揚了揚嘴角。
一個被唐·佩雷拉那樣冷血殘酷的人奪去一切的喪家之犬,有的隻是一具漂亮的軀殼,他何必害怕?更何況,這是在他杜邦的宅邸。
這樣想著,他放下手中的高腳杯,拿起桌上的手槍。
文森特跟著侍者邁上石階。
杜邦的莊園很符合英國貴族的審美觀,繁複而華麗。潮濕的水氣,讓爬牆虎顯現出一種近乎妖異的豔綠。
文森特邁進屋裏,脫下厚重的大衣交給侍從。
「佩雷拉,真是稀客啊。」杜邦走下鋪著紅色地毯的樓梯。
「我也是剛回到倫敦。多年前承蒙您的照顧,這次回來不來拜訪總是說不過去。」文森特笑笑,摘下手套,露出瘦削纖長的手指。
他微微躬身,伸出手。
杜邦卻沒有去握,而是微屈一膝,將他的指尖輕輕提起,親吻。「我很榮幸,美麗的公主。」
文森特沒有生氣,保持著他一貫的優雅,偏頭輕笑,帶著蠱惑般的魅力。
長長的餐桌,杜邦和文森特各坐一頭。
文森特低頭,手邊兩側擺著各種形狀的餐刀、叉子和勺子,他像是饒有興味地拿起餐刀掂量一下,然後放下。
仆人在兩人的高腳杯裏斟上香檳。
杜邦拿起酒杯向他致意,「敬重逢。」
等他放下酒杯,發現對方碰都沒有碰麵前的酒。
「我還未成年。」文森特笑笑,給了解釋。
杜邦暗暗咒罵一聲:裝什麼,你這個專爬男人床的蕩婦。
他之所以如此生氣,是因為那杯酒裏,他可沒少作文章。
第一道菜是開胃濃湯,然後是冷盤,接著才是主菜。
文森特似乎吃得很開心,握刀的手指彎成漂亮的弧度,切著盤中的食物,切開剛好一口的大小,再送入口中。每一口咀嚼都緩慢而優雅,充溢著誘人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