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大娘,這湯不錯唉,再來碗!”

孟婆黑沉著臉看著麵前的姑娘。

她當孟婆幾千年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人。

厚顏無恥,恬不知恥等詞彙已經無法形容她了。

“別那麼小氣嘛,”桃歆兒用胳膊肘輕輕推了推她,“最後一碗。”

信她的話才有鬼!已經說了多少次都不知道了,孟婆將湯放在一旁,撫額道:“姑娘,您還是早去投胎吧,你看……都喝了二十幾碗了……”

“投胎不急不急,您不如教教我,這湯怎麼做的,我下輩子想當個禦廚。”桃歆兒抱住了孟婆的大腿,兩眼巴巴的看向她。

嗬嗬,若不是前幾日閻王下令要溫柔的對待來往投胎的鬼魂,不然像這種無恥之徒,早就被她一腳踹去投胎了。

“這湯乃苦情淚所研製,非凡物,無法外傳……”孟婆耐著性子給她講解了一番。

“如此說來……”桃歆兒的眼底又掠過一抹亮色,“那我更該多喝幾碗,投胎了就喝不到了。”

投胎?!孟婆現在隻想叫閻王將這個家夥打入畜牲道,再次死後便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後邊那麼多人拍著隊呢,幾個餓死鬼還在扒著彼岸花吃,溺死鬼還往下淌泥水,弄得奈何橋髒兮兮的。她都來不及管就被麵前這個二貨纏住了。

“給你給你都給你!”孟婆將湯全丟給了她,轉身去抓哪幾隻餓死鬼去,花都被啃爛了,這可是她養了幾千年的心血啊。

“這大娘人還真好。”唐若淇將那一大碗湯抱入懷裏,但卻是慢慢喝著,麵色微沉。

怎麼還不來,明明也已經快死了啊……還是,垂死病中驚坐起,然後……被醫好了?

還是再等等吧。

“怎麼不去投胎?”悅耳的聲音傾瀉而下。

轉頭,一明眸皓齒的少年站在跟旁,一身黑色華服,眉間卻是一點朱砂。

“啊……等人唄!”唐若淇又喝了口湯,“你怎麼不去投胎……晚了可就搶不到投生至好人家的牌子了。”

“我不投胎。”少年輕笑一聲,抬眼看向那奈何橋。

“那你是……鬼差?”唐若淇急忙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朝他行禮道:“大爺您行行好,讓我等會唄。”

“也不是。”少年搖了搖頭,與她一齊坐在奈何橋邊。

“那你是什麼?該不會……”桃歆兒倒吸了一口涼氣,將位子挪開了些,“從煉獄裏出來的逃犯?”

溫子衿:“……”

桃歆兒摸著下巴細細打量了他會兒:“長這麼好看,要你真是逃犯,我也就大發慈悲不找閻王告發你了。”

聞言,少年眼中添了幾分笑意:“大家都叫我閻王。”

桃歆兒聽他這麼一說,不禁笑出了聲,朝他背上捶了一拳:“要你是閻王啊,我可就是天上的王母娘娘了!人家閻王事兒那麼多,哪有閑工夫來這奈何橋看孤魂野鬼投胎啊。”

話畢,桃歆兒還將手背貼在他的額間試了試溫度,冷的慌,也不像腦子燒壞了胡言亂語。

溫子衿將她的手拿下,正色道:“不可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