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而代之。阿龍……”盯著震驚的龍殛,“我比你更早到這世界,我就是夏侯百裏,你該記得我的人生座右銘。”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乖孩子。”夏侯百裏一把將龍殛拉進懷裏,輕輕拍著龍殛的背脊,“我絕不屈居人下,鳳氏予我夏侯百裏的,我要他子孫萬代來償。”
龍殛猛地打了個冷戰,現在的夏侯百裏不是他所熟悉的。現在的他……儼然是前世初遇時,那個冷漠殘忍的李筱雯。
張了張口,聲音如此冷澀:“你……已經把龍殛這人,從你生命裏剔除了嗎……比起仇恨,他就這麼被抹殺了嗎……”
夏侯百裏有了一瞬間的晃神,若拿夏侯國跟龍殛比較,毫不遲疑的龍殛最重。若拿夏侯一族跟龍殛比較,他……竟迷惘了。這到底是夏侯百裏的身體……流的是夏侯王族的狼神之血……
“你我患難與共,生死不離。但,夏侯百裏所背負的太重,李筱雯她早就死了。”
龍殛深深吸了口氣,掙脫了夏侯百裏的懷抱,看著那滿是迷惘的血瞳。
“做你想做的吧,風行歌我誓死護衛。”龍殛複雜的笑了笑,“百裏,你背負一族興衰命運,且坐穩這夏侯江山吧。”龍殛退到殿門口,道:“放我們走。”
夏侯百裏深知龍殛不容人束縛,鐵拳握的死緊:“一定要走?你為了那不相幹的小子,要棄我而去嗎?”
龍殛搖頭:“你少來這苦情戲,放我們走,也好給你一個充裕的時間,思考一些事。要知道,你這人除了打仗謀略,做事總是不經大腦。”
夏侯百裏笑了:“好,放你們便是。”
兩人都不再多說,對對方的信任已經不僅僅是交托後背而已了。但當龍殛剛跨出殿門,就聽裏麵來了一句:“三日後下達通緝令。”讓龍殛好一陣磨牙。
“三天太短了!一星期吧!”
“我靠!又不是菜市場買菜的!三天就三天!”
直到龍殛的腳步聲消失,夏侯百裏才苦笑著依靠在憑幾上:“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龍殛從怡然宮提出小徒弟們二話不說拉著就跑,到太傅府收拾一番道:“之豪之傲一路,無衣夏姬一路,咱們分三路,搭船到夏國之後再到元國,在元國都城城門碰麵吧,暗號是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
五徒弟都暈暈乎乎不明所以,聽到龍殛的話都渾身一個激靈。
風行歌還緊緊攥著龍殛的手,感覺不太真實。他的先生居然……帶他逃亡?有種被選擇的愉悅感,對於夏侯百裏對自己的仇恨也不那麼揪心了。
龍殛恨鐵不成鋼的一人敲了一個爆栗:“先生我神通廣大死不了你們就這麼敗興?快快快,夏侯那廝隻給了先生三天時間,被抓了老子可不管你們了!”
於是夏姬騎馬載著秦無衣,酒之豪騎馬載著酒之傲,龍殛騎龍太子載著風行歌,各自拿了行李,急吼吼的分三路出城了。
風行歌坐在龍殛背後,緊緊摟著龍殛的小腰,全身貼在龍殛背上,十分享受這所謂的逃亡:“先生,你……有什麼打算?”
龍殛也不擔心操縱馬匹,反正龍太子蹄下生風跑得飛快又認路,於是想扭過頭跟風行歌說話。嘴唇擦過風行歌的臉,卻沒什麼反應,說道:“被綁架到夏國的時候,聽說那裏經常有國主聚集參加拍賣會,就是賣東西的。我猜測幕後黑手應該是狄國,狄國跟鍾國接壤,卻還能打到風國……現在是夏侯了,還能打到夏侯國,顯然他們也是一夥的,那邊太危險。而元國又跟夏國接壤,我想咱們先遠離夏侯國趕到元國,在由水路到樊國,安定之後再考慮以後。”
那麼長一段話,風行歌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耳邊嗡嗡作響,全身上下就臉蛋上被龍殛擦過去的地方滾燙炙熱。
低低呼了口氣,收緊摟著龍殛的手臂,把頭埋在龍殛的頸部。
龍殛隻當他是亡國傷心,安慰了幾句便專心駕駛,讓龍太子跟風行歌也聊聊。
兩人趕至夏國,化裝成兄妹。至於這妹……自然是怕遇到狄泣森的龍小爺了。然後兩人馬不停蹄直奔元國,元國四季如春,一路上青山綠水百花競放,兩人心情也漸漸好轉,偶爾碰到幾個腰掛佩劍的江湖中人,也有樣學樣的抱拳行禮。
總的來說,龍小爺以為的以淚洗麵相思難忘的情緒是一絲也沒有的,小日子過的滋潤無比。龍小爺滋潤了,風行歌自然也滋潤,於是兩人就這麼滋潤著到了元國都城,天元城。
元國的百姓性情耿直,連女子也沒有夏侯那邊的扭捏。聽人說是受夏國影響,再深入了問,才知夏國國主竟是女王,讓龍殛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想這男尊女卑的古代社會居然還有女子稱王,讓他佩服的同時也想到了武則天,進而想到了武則天的後宮。
尷尬的咳嗽兩聲,龍殛跟風行歌先在元國尋了處小宅子,四室一廳,有些簡陋但算得上不錯了。龍殛打發風行歌在城門口拎著雞鴨蹲點,自己則開始壓馬路搜集情報。
眼見著路上大俠裝備的漢子們多到一個境界,龍殛感歎金庸老爺子的彪悍影響。他在夏國說書的時候,直接受惠國也有元國吧,大俠美啊,江湖美啊。龍殛摸著下巴琢磨:實在不行,咱們開山立派也未嚐不可。轉念一想,自己又沒傳說中的絕世武功和武功秘籍,開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