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寒戰,龍殛習慣性的皺起劍眉,抖了兩抖。戕馗收回視線,晃晃悠悠的往前走。龍殛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實在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便跟了上去。
上上左下右上上右下。龍殛被戕馗帶著轉的有點暈,回憶自己剛才走過的路程隻想在水中按下AABB之類的發大招。咳、當年街機遊戲玩瘋的後遺症。
抬頭見一綠光盈盈的海螺店子,尖頂上橫插著幡子,大大的“藥”字蒼勁有力。
看來還真是藥方。
龍殛進入店裏,一個光頭老魚正站在巨大的櫃子前,撥弄著不知名的植物。老魚扭頭看到龍殛和隨後跟進來的戕馗,眯眼笑道:“難得見殿下出宮,還帶著朋友哦。”
戕馗的青紫皮膚簡直就是他的標誌,一下就被認了出來。賣藥的老魚隻聽說他們的小殿下性格孤僻陰沉,平時就窩在自己的房間,除了親人幾乎沒魚聽見過他的聲音。今天忽見殿下出現,還帶了隻身份不明的小魚,是以十分詫異。
挑眉,龍殛掃了眼死魚臉的戕馗,決定暫時無視這個外表年齡大學畢業實際年齡小學未滿的陰沉小孩。走上前將石牌遞給老魚,禮貌的微笑:“請幫我包這些藥。”
老魚接過牌子,也像戕馗一樣,帶著懷疑的眼神掃了一遍龍殛。沉吟片刻,便開始抓藥。
龍殛也納悶啊,隨即了然。估計一般魚都老老實實在海底呆著,沒幾個想跑到岸上曬太陽的神經病。想通之後,就大大方方的接受懷疑眼神的洗禮。
提著小藥包,龍殛的心情大好,還主動拉著戕馗的大手,牽著弟弟一樣往前走。戕馗的手很涼,比普通鮫人的體溫還要低。相反,龍殛的體溫很高,比普通鮫人的體溫要高得多,是正常人類的體溫。
戕馗盯著包裹著自己大手的小手,暖洋洋的溫度通過指尖蕩到他的四肢百骸,不覺心神一蕩。然後眼神又變的迷惑,用沒有被牽著的手覆蓋在胸口的正中央。那裏是鮫人的心髒。
如果此刻被戕馗看到龍殛的臉,相信這剛埋下的小芽就會被殘酷碾碎了。
緊抿著嘴依舊止不住心頭湧到喉頭的笑,眼睛都笑彎了,眉毛卻因忍耐而呈現八字形。整個臉因忍耐和忍耐不住的笑而形成變態一般猥瑣的扭曲表情,一路上見到此表情的路人紛紛主動讓路退避三舍。
一想到岸上心心念念的筱雯,又止不住的心酸心痛。甩了甩頭,默念筱雯的名字,仿佛能從中獲得無限能量。∴思∴兔∴在∴線∴閱∴讀∴
回到宮殿後,龍殛為熬藥忙的焦頭爛額,總算搞出一瓶泛著詭異光芒的藥液。
心裏默唱《義勇軍進行曲》,仰頭一飲而盡。
結果龍小爺恢複真身了嗎?!
菊花王子淡定的指著茅房,隱隱從裏麵傳出淒厲的哀號。
作者有話要說:革命尚待努力,龍小爺Fight!
8
8、柒、生活 ...
戕馗端著藥瓶,幽靈一樣飄到內屋的床邊。大床上鼓鼓的一個小山包,微微顫唞著,隱約聽到細碎的嘀咕咒罵。
“他奶奶滴……老子明明按照藥方熬得怎麼會吃壞肚子……”
感覺有人拉扯薄被,龍殛更用力的壓緊被子。現在的衰樣實在不想讓人看見。可惜龍小爺在五穀輪回之地蹲了一宿,四肢虛脫睡眠不足。菊花王子隻輕輕一掀,臉色蒼白劍眉緊擰的龍小爺就曬在青海幽光之下了。
能不用語言表達,絕不多說一句話。戕馗將綠色的小藥瓶遞給病態蠶蛹,蠶蛹哼哼唧唧的翻身,拒絕食用任何藥物相關產品。可惜他遇到的是熱血善良的戕馗殿下,隻見戕馗殿下伸出青紫大手,猛的將蠶蛹翻了個個兒,蠶蛹變烏龜。二話不說彈開藥瓶的塞子連著瓶子一起塞進烏龜的嘴裏。
“乖。”沙啞破碎的聲音讓人直起雞皮疙瘩,青紫的大手還在“用力”撫摸烏龜的肚皮。
龍殛被強灌下不明藥液,噴出綠色的瓶子趴在床邊幹嘔。那味道,簡直就是臭雞蛋涼拌臭豆腐,硫化氫甲硫醇乙硫醇外加屍體腐爛的各種味道摻在一起,差點讓龍殛背過氣去。
把胃裏不幹淨的東西嘔幹淨了,到真是感覺好多了。龍殛虛脫倒在床上,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
戕馗很人道的沒有再進行暴力脅迫手段,輕撫著龍殛略顯淩亂的金紅長發,享受野貓難得孱弱的柔順。
“哎呀哎呀,怎麼搞成這副模樣了。”門簾晃動,笏翼甩著自己的飄帶,痞子一般顛了進來。看到趴在床上的龍殛,眼中盡是奸計得逞的笑意。“弟妹這是怎麼了?難道……”驚訝瞪大了眸子,手指顫唞著抬起。
龍殛青著臉看向演技派王子,滿臉不耐:“什麼?”
笏翼一轉表情,湊到床邊的戕馗旁邊,用手肘捅了捅戕馗,臉上的表情可稱之為淫 蕩。“好弟弟,這麼快……就要當爹爹了哦?”
某魚依舊僵著一副死魚臉,耳朵抖了一下。
“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