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開了,門外明明是陽春三月,卻偏偏開了六月的荷花,九月的金桂,還有十二月的臘梅。不同時令的花全開了。尤其是桃爍出生之時種下的那顆桃樹,那桃花是薑尚書從偏遠的地方帶回來的,不同於普通的桃樹,那桃花是紅色的,大紅色的。
微風拂過,吹落了一地的紅花,吹滿了一眾人的頭頂,這時隻聽國師說道:“在西邊的極寒之地,有一座山,名叫天池山,聽說那裏滿是這種開著紅色花朵的桃樹。”
“現在你願意當我的徒弟了?”
桃爍點點頭,看著這一院子的花兒,“你可不可以把這個變回去。”
“你不是喜歡嗎?為什麼要變回去。”
“這不符合邏輯啊,要叫別人看到了怎麼辦?你要是變不回去,我就不做你徒弟了。”話音一落,之見一地繁花歸於沉寂,皆數消失了,隻有牆頭的海棠還開著。
“明日我叫元三過來接你,從此以後你就住國師府,你的一切都由元三打點。”國師提著步子就走遠了,沒有再理會院子裏的一眾人等。
元三看著桃爍緊盯著國師背影的的神情,靜悄悄走到她的身側,狠狠的拍了桃爍的肩膀,“我師父雖然容貌出色,但是你可不要惦記,你看著他好像是年輕的模樣,但誰也不知道他幾歲了。我父親說他十年前見到的國師與現在的國師,容貌沒有絲毫變化,而且那皇宮,樂坊裏惦記著師傅的女子多了去了,你可別犯傻。”
桃爍斜眼看著元三,“你想什麼呢?”桃爍突然斜著看著元三,“那天的事明明是真的,你為什麼要騙我說是我做夢?”
元三沒有想到桃爍會問這個,丟下手裏的鋤頭,就道:“啊,我家裏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你別想跑。”
這估計得是元三的奇恥大辱,身為將軍世子,自幼習武,卻居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製服了。桃爍這一踩腳二揪耳朵的手段迅速,而沒有漏洞,“我與你說,明天,我就會去國師府。”
元三:“你還真被師傅收為弟子了啊,你的傲骨呢。”
“我原本以為國師就是個江湖騙子,後來覺得好像還真是有些真本事的,所以就答應了,江湖行騙的本事我可不學。”桃爍邊說邊放開了手,問道:“璋紫和奶媽我可以帶過去嗎?”
元三搖搖頭,“你想得到美,我都隻有元江一個打理的小廝,你還想要帶二個,最多一個璋紫。明日你去了國師府就會發現,你帶不去二個。你奶媽留在家裏替你打理院落收拾花草不好嗎?免得等你回來花草都敗落了。”
桃爍看著站在門口的元三,將他推搡出自己的房間,砰的將門關上,“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你師父都走那麼遠了。”
桃爍自顧自的取下脖子上的玉佩,走到被國師清理出來的那些落敗幹枯了的花枝旁,撿起花枝。桃爍站在桌子前,將玉佩和敗落的花枝都同時放在桌子上,花枝慢慢複蘇,幹涸的花瓣慢慢變得嬌瑩起來。原本幹涸落敗的花朵,現在是重新盛放了。
桃爍似乎是想到什麼,急忙拿起桌子上的玉佩,推看門,幸虧是鬆手的時間短,屋外那些花都還沒有重新開放。桃爍鬆了口氣,蹦蹦噠噠的將手裏迎來第二春的花挨個插到國師已經插好了的花瓶裏,也不管是插得和不和諧,搭不搭配,滿不滿,“二十四枝,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