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裏，少爺。”塞巴斯淺笑，“沒事了，少爺。”輕聲的安慰，慢慢扶起自家少爺，“夢見什麼了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夢見。”夏爾沉靜道，一臉鎮靜，還是那麼望著他，他，笑了？
“是嗎？那要不要再睡一會兒，現在天還沒有全亮。”塞巴斯依舊淡笑，語氣溫柔，不想再追問少爺夢的內容，驕傲的小貓對於有些事是莫名的執著的，過去是，現在也是。
“不了。”夏爾坐直身子，身上的衣服有汗濕的跡象，明明並不是什麼可怕的惡夢，卻還是沒來由的心慌，所以說不喜歡那個有明媚笑容的少年，完全攪亂了自己的生活。
“那麼就先起來沐浴更衣吧。”塞巴斯體貼道。
“嗯。”夏爾回應。
得到了少爺的答複，執事上前一把抱起了夏爾，然後向浴室邁步，耳邊突然響起了少年的聲音：“呐，塞巴斯，你說夢見自己討厭的人是為了什麼？”
“少爺夢見什麼討厭的人了？”塞巴斯問，“我嗎？”牲畜無害的笑容。
“開什麼劣質的玩笑？你隻用回答我便是。”夏爾側目，空氣似乎有了久違的流動。
“其實不管夢見什麼都是內心的反映，少爺不用太過在意，隻要放下就會好起來。”執事溫和回答，神色認真。
“放下？塞巴斯，這還真不像是你能說的話。”夏爾一臉取笑，眼眸裏有了什麼東西。
“這是作為一個執事應該做的事不是嗎？現在的我隻是少爺的執事罷了。”塞巴斯低聲道，語氣輕鬆。
“……”這下換做夏爾愣住，久久，似乎鼓足了很多的勇氣才道，“塞巴斯，你會不會很不甘？明明已經到口的食物……”終於，問出來了，這個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少爺……”執事顯然愣住，停了腳步，微蹙眉。
“你不想回答就算了。”見他的遲疑，夏爾急速道，他不想聽到他回答‘是’，雖然不想承認，但對於這個答案，自己有著很深的執念。
“少爺想聽嗎？”塞巴斯舒展了眉，淺笑望著懷中的小主人。
“……不……”最終，夏爾還是選擇了逃脫，雖然這並不是他一貫的做法，隻是對於這件事，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還是不要有答案會更好。
“那麼就在少爺想知道的時候再來問我吧。”塞巴斯緩聲道，輕眨了一下紅眸。
“切，誰要知道啊。”夏爾癟嘴，別過了頭。
“嗬……”執事偷笑，沒有再說什麼，自家的那個少爺似乎正在回來呢，抱著別扭的少年繼續向前走去。
“呐，塞巴斯，不許再背著我去見朗曼。”突然想到了什麼，夏爾認真道。
“是。”執事應道。
他知道少年討厭那人類的原因，不僅是因為他是他生意上的對手，更是因為他像極了那個飛揚的少年，亞洛斯?托蘭西，那個完全改變了所有人命運的少年，使大家都在命運麵前越偏越遠。
“還有啊，塞巴斯，今天去院裏采摘一些白薔薇放到書房去吧，昨天的那些賬務還沒有看完，要那種半開未開的，花朵還要大小相間。”少年繼續提著要求，為所欲為，因為他知道，不管什麼要求，自己的執事都一定會圓滿完成。
沒有意外的，夏爾聽到了那句隻屬於自己的回答：“Yes,my lord.”
窗外的白薔薇在暗夜中舒張了身姿，風過，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