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挺行動起來,他根據資料上的標識,先找到了西街一個小物流公司的老板,跟他談妥了一項入股協議,他出資十萬,將五輛貨車掛在這家公司名下。這是大部分道上人的習慣,不停的在不同的貨運公司中流轉,換公司不換車,就算誘惑中出現問題,也很容易擺脫警方的追蹤,而貨運公司則會推脫說是套牌車。
五輛貨車在西街病不起,每個知道史挺搞貨運的人,都以為他是想掙點小錢,沒有想過更多的。在西街這個地方,洛家的人有,東城的人有,甚至還有外省道上的大哥,沒有人會在乎一個新冒頭的新人。
要說史挺做貨運,最看不得他好的,就是東城了。
史挺入股貨運公司公司第二天,東城就拜托了稅務局的哥們,到貨運公司去查賬,把貨運公司每台車的帳簿都仔仔細細的查了一遍,用雞蛋裏挑骨頭的精神,在貨運公司賬目上找到了一些小毛病,限令對方三個月關門整頓。
這一招是史挺見過最無恥,東城不敢對史挺直接出手,變相對付他身邊人的做法,實在是下作。也許某些出來混了,早就看淡了臉皮的厚度,把下作當高山,把無恥當做手段,就是說東城這種人。
史挺也懶得計較,又換了一家貨運公司,再次被查就繼續換,一隻換了五家貨運公司稅務局那邊才消停。並不是東城不想查下去,他連續關閉總整頓四家貨運公司,影響到了一些大佬的生意,自然不會看著他這樣下去。
除了第一家貨運公司外,後麵的幾家開始都不不願意讓史挺掛單,可是洛如月在旁虎視眈眈,他們又不敢不答應。史挺沒有為難這些小商人,答應按照一年內的平均月盈利,給他們補貼停產時的損失,這才讓這些經理答應他掛單。
東城折騰累了,本以為是史挺惹一肚子氣,可是沒過幾天東城就笑不出來了。
東城一輛運送國內禁運奢侈品的車在省際高速公路,被一輛失控的小型貨車撞翻,車內的貨物灑落了一地,就算稽查大隊的人想要裝作看不見都不可能,這件事兒還上了省內的地方新聞,他找人往回要貨的路都被堵住了。
血本無歸,氣急敗壞的東城,讓人追查失控貨車的來源,結果查到了自家名下的套牌貨車。東城馬上意識到,有人在背後搞他,他最先懷疑的就是史挺。誰讓他們最近矛盾不斷,道上都知道東城不敢對付洛如月,對史挺這個新人追著打。
東城本以為頂住史挺就不會出事兒,他的貨卻接二連三的出事,都是被同一個排號的套牌車撞翻,車廂內的貨物撒一地,然後被附近的居民哄搶。貨被官方扣押,東城還能找人往回要,被老百姓搶走了,他隻能用錢往回贖。有時候貨物珍貴,會被本地道上的大佬捷足先登,他一點招都沒有。
被逼急的東城,直接帶人找到史挺。
這天史挺正在修理廠看修車,他名下的六輛貨車是洛如月調撥給他的快報廢的車輛,本身就存在很多問題,上午沒跑幾天就開始大修。史挺來到這家修理廠,是洛家旗下的產業,知道他不是真心修車,就幫忙把車停在場地內,放了足有三天了。
東城帶人來找史挺時,史挺正在看修理工拆車體,說是修理廠備件不全,要從他車上拆一個下來,史挺很爽快的答應了。
“木青山給我滾出來。”東城站在人群前,手裏拎著一把斧頭,早就沒有了高高在上的少爺範。
史挺聽到喊話看過去,就看到修理廠外來了烏壓壓一群人,為首的正是東城,看這架勢是來抓他的,人數有小幾百。史挺自認為能打,難道一打小幾百的傻事,他才不會幹,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追!”東城率先追過去。
史挺的體力有多好,從他超過三小時的戰績,就很說明問題。他翻過修理廠後麵的圍牆,就往後麵的小山上跑。這裏原本是宜城守軍的高炮陣地,改革開放幾十年,也沒人能拿下這塊地皮,現在被改造為宜城的市區公園,新聞裏說是宜城的綠肺。
史挺專挑山路跑,追兵的汽車完全沒有,有幾輛摩托車追上來,一開始看上去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進樹林不久就全撞樹上了。他在山上繞一圈下來,看到東城氣喘籲籲的坐在路邊,身邊隻有十幾個累的氣喘籲籲的小爺們,其餘的人不是半路開溜,就是在山路上跑散了。
看到史挺從樹林裏出來,東城蹦起來喊道:“他在哪,給我廢了他。”可是他喊完話才發現,身邊一個能站起來的都沒有,全都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他再回頭看向精神奕奕的史挺,心直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