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玄霄一時間心中痛罵自己為何不立刻隨紫胤趕來,憤怒至極,羲和陽炎之力發揮至頂峰,容貌也開始變化。發紅似火,眉心朱砂散作火紋,周身冰火之息繚繞,而紫胤所持望舒也飛至主人手邊,散出柔柔藍光罩住他手上傷口,似是在護衛療傷。
“玄霄,三百年前我曾一度極為想要吞你血肉啖你魂魄,此刻也是一樣。”煞龍說著眼神漸漸戲謔,“你可知道,我在慕容紫英身上下了毒,而那毒,是會通過觸碰散播的…”
玄霄眉眼間神色愈發鋒銳,羲和龍吟不斷:“那我便在毒發之前,將你挫骨揚灰!”
“你不妨試試。”煞龍眉梢一挑,焚寂黑氣陡漲。正在此時,那把凶煞之劍忽然不斷震撼搖動起來,似是要追隨什麼東西而去。煞龍幾番加力仍是握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焚寂脫手而出,飛向天際。
“…如此美妙的力量,怎可由他人之手玷汙。”風中托來一條金色長龍,而身著鵝黃暖袍的青年一手捏著劍柄,另一手在懷中九霄環佩上隨意撥劃,錚然琴音化作利刃襲去。
煞龍眼見不妙,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死人一般的紫胤,冷笑幾聲,便避開攻擊化為原形,騰天想要逃走。然身體在半空陡然一僵,竟是被同樣身為龍族的殳陌以術法禁錮。煞龍軀體不住掙紮扭動,仍是在殳陌五靈正法之下化作灰燼。
雖敵人已經除去,但…
殳陌望著下麵紫胤與玄霄,心中湧起極為強烈的不祥之感,龍吟出口,長長歎息一聲。
“真人與先生身上的毒,在下都已經去除。雖然真人手上脈絡受損,但若悉心診治,還是有恢複的可能。若要恢複到可以拿劍,恐怕也需要一年半載。”清風澗小木屋中,歐陽少恭將光潔指尖從仍在昏迷的紫胤手腕上移開,站起身來對侯在一旁的玄霄和殳陌說著,取過紙筆細細寫下藥方,“隻不過…少恭鬥膽一言:在下雖有能力治好真人的傷,但真人體內煞氣縱橫,總有一天會像百裏少俠一般…還請先生斟酌。”
殳陌聽到此處,皺眉道:“你應該可以控製焚寂吧,那為什麼不能替紫胤驅除體內煞氣?”
“焚寂中劍靈雖本為在下魂魄,但已隨百裏少俠一同被吸入玉橫之中。在下能夠使焚寂回到在□邊,也不過是利用僅存的一點力量罷了。焚寂本身凶煞之力,原是由千千萬萬殉劍之人魂魄形成,在下…無能為力。”歐陽少恭解釋著寫好藥方交給玄霄,“勞煩先生去往瓊華求藥。”
“難道就沒有辦法完全驅除焚寂煞氣?”玄霄雖然接下了藥方,眉心仍舊不展。
“這…若是在歸墟,應當是可以做到的。但…”歐陽少恭見玄霄忽然微微搖頭,暗歎著停了話語,“先生若是自有打算,在下便不多言。”
殳陌見兩人奇怪神色,料到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想要問,但玄霄此時神情實在嚇人,隻能悻悻作罷,坐在床沿輕輕撫摸紫胤額頭:“老友,你可得好起來。不然殳陌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先生,少恭還有幾句話,想和你單獨談談。”屋中重歸寂靜之時,歐陽少恭看了一眼玄霄,說著推開了門,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屋外已是深夜,涼風習習。玄霄眼中鬱結依舊不減,無意識地隨著歐陽少恭到了瀑布下涼亭中,等待他開口。
“先生可知,那煞龍所用之毒,效用為何?”歐陽少恭拉他坐下,看著他沉吟許久卻答不上來,苦笑道,“那毒初時僅是讓人四肢酸麻無力,但若在體內留得久了,就會讓人產生幻覺。在下方才為真人把脈時發現,真人似乎缺失了一部分魂魄。若是失魂之人中了這種毒,就會被強行喚醒本來因為失魂而沉睡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