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七哥你還是有腦子的。”
魏嬈話裏止不住的揶揄, 魏棟瞪她:“說得好像你多有腦子。”
“不多,比七哥多那麼一點。”
魏嬈手比了比,魏棟笑罵她,小丫頭片子,裝啥子。
魏嬈反而沒魏棟那麼八卦,驚訝小縣主膽大妄為的同時,也就唏噓幾下,不發表任何意見。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命也是自己造的,是好是壞,自己扛,誰也說不得。
譬如上輩子的她,本來拿得一手好牌,非要鬼迷心竅栽在一個懦弱男人身上,到最後落得客死異鄉,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晏隨一向看不上馮鈺,可在這件事上,倒是對他有點側目。
目下無塵的晏世子難得主動提了一次馮鈺,魏嬈更側目了。
“你覺得他做得對?”
晏隨並不是苟同男人的做法,而是覺得這人為達目的,真就無所不用其極了。
魏嬈又問他要不要去,馮鈺有遞帖子給他,但去不去,就不是馮鈺說了算。
晏隨不以為意:“晏家有一個主人到場就足夠。”
晏裕在京中這麼多年,不是擺著好看的。
盡管他不是很善交際,但人情往來,晏家總得有人做,隻要禮數上不出錯,便足矣,京中那些驕奢之輩,也無需太交好。
晏隨不去,魏嬈卻是要去的。
敏嘉不僅送了帖子,還附送了一封她親手寫的信,說是請魏嬈當她的送嫁小姐妹,一定要來。
姚氏聽了想笑:“就她那樣的,找你當小姐妹,被豔壓了有她哭的。”
“她一路都是蒙著蓋頭,直接上花轎,入洞房,臉都不露,何談壓不壓的。”
魏嬈也不明白敏嘉腦子裏怎麼想的,這個姑娘不算有多良善,還有點任性嬌縱,但心地不壞。
去一趟沒什麼不可以,魏嬈也就應了。
正好她也很想看看成親是什麼樣子的。
然而到了那天,魏嬈跟著幾個貴女一起送嫁,將新娘子迎到了大門口,看著襄郡王眼眶紅紅地把女兒送上花轎,又把守在轎子外的新郎官拉過來好一通叮囑。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襄郡王這女嫁得並不痛快,但誰讓當女兒的上趕著,非嫁不可。
不過這新郎官撇開臉上那道疤,人還是俊的,也確實有幾分像馮劭。
誰人不知小縣主被馮劭迷了心智,馮劭如今不在了,找個替代品也不奇怪。
而魏嬈跟著別人一起看新郎官,想的又和別人不一樣。
她看到新郎官唇角揚了起來,眼裏浮著笑意,任由老丈人嘴巴不停地說著,他隻洗耳恭聽,真就像個溫良恭謙的如意佳婿。
可也隻是像而已。
心裏想的什麼又有誰人知道。
嗩呐吹吹打打,伴著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從街的這一頭,一直響到了另一頭。
長長的送嫁隊伍漸漸消失在路的盡頭,也消失在了魏嬈麵前。
魏嬈跟著女眷們到後院吃席,沒想剛跨進院子就迎麵碰到了馮蓮。
她沒跟著一起走?
馮蓮看到魏嬈,原本是從另一邊的,又轉了方向走向魏嬈,手裏還抱著一個紫檀木的妝囡盒。
“這盒子是二嫂最喜歡的物件之一,我把它帶過去,她看了也高興。”
馮蓮已經很自然改了口,還耐心跟魏嬈解釋。
魏嬈聽著,點了點頭,心裏想的卻是,她又沒問,跟她講這麼幹嘛。
馮蓮說得太投入,手上不小心鬆了勁,妝囡盒掉了下來。
魏嬈本能反應就是去接,隻是兩手碰到盒子底部,剛托了一把,就有個尖尖的東西在手上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