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段(3 / 3)

“楊兄到了袞州,怕是要脫一層皮。”魏亭話裏透著一股風涼味兒。

楊晉不知所謂,哈哈兩聲笑得張揚:“晏王是我義父,楊兄弟可以動我一下試試,看哪個先剝哪個的皮。”

“楊兄口氣夠大,可我也沒聽晏世子喊你一聲哥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誒,就不許人害羞,不好意思,”

……

兩人屋裏吃酒,說著打趣對方的損話,緩解舟車勞頓後的疲乏和無趣,話趕著話,倒是曝出了晏世子不少小料。當事人卻半點情緒都不顯,孤單單坐在窗前,擦著他自己那把親手打造的寶劍,恍若無人之境,屋裏兩隻聒噪的鳥雀已經被他自動屏蔽,看不見也聽不到,以徹底的無視表明他對兩個酒鬼的鄙夷。

這一晚,不知是心境轉變的緣故,習慣了長夜寂寥的晏世子,有一天居然也會覺得天明之前的孤獨是如此漫長。

滿腔雄心壯誌暫擱到一邊,縈繞心頭的居然是女子轉身離去時宜怒宜嗔的那一記瞪眼。

她生氣了?吧!

可他想不明白,他哪點說錯了。

她一個弱女子,冒著那樣的危險來尋他,僅是為了讓他承她的情庇護魏家,說出來誰信?

反正他是不信的。

若不是動了心,她又為何那樣看好他。母親說過有的女子不易動情,一旦動了,便是生死相隨,至死不渝。可即便付出再多,她也隻是埋藏在心裏,不對任何人提起,也不向對方索取任何回報。

他的母親便是這樣令人敬佩的女子。

然而母親這樣的女子太少。

忽而,一記高亢的女聲,宛如變了調的二胡在這萬籟俱寂的子夜裏驟然響起,尤為刺耳。

淺眠的人被驚醒,豎起耳朵去聽,又沒了聲響,當是幻聽,翻個身繼續睡。

唯有個不眠的人,反應最快,颼地一下飛出了屋。

屋裏兩個男人拚酒上了頭,聽到動靜,反應也是慢了半拍,目光迷離地望著破了個大洞的窗戶。

魏亭唇角掛著虛幻的笑:“你弄壞的,你賠。”

楊晉笑著搖頭:“不,我沒這麼傻,反正都是賠,整個卸下來,還能賣錢。”

這一刻晏隨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就那樣義無反顧地衝過去了,隻能說兩條腿不聽使喚,違背了他的意誌。

等到清醒過來,強行止住前行的腳步,人也已經站在了對方屋門外。

裏頭又是一聲尖叫,已經高到破了音,聽不出是誰在喊。

“啊啊,它爬我身上了,死了,要死了!”

死?誰死了?什麼東西在爬?

晏隨隻覺一隻無形的手將自己心髒緊緊捏住,一瞬間呼吸不過來。

“這有什麼好怕的,牆上一隻鎮宅獸,驅蚊蟲助好眠,保你家宅平安。”

清淩淩的脆笑聲飄了出來,散在空氣裏,好似帶著一股甜絲絲的芳香,晏隨那顆被揪緊的心驀地一鬆,才算又活了過來。

“小小小姐,您快放下,那東西髒,快放這罐子裏。”

沒有之前那麼高亢了,但依舊吵人,世上大部分的女子都是這樣大驚小怪,才使得晏隨毫無娶妻的興致。

“不礙事的,這麼點小東西,又不咬人。”

魏嬈看翠柳嚇得臉都白了,兩條腿勉強站立卻不自主地打顫,好不可憐。本來還想養著的,算了,就不嚇可憐的姑娘了。

姚氏和魏嬈屋子相連,隔著內裏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