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句話雖然不太好聽,但形容杜教授真是恰如其分。
結婚的事,不由我做主,自然給不了他明確的答複,何況我的心思也不在這個上麵。
爺爺出現在姑射國遺址的原因,雖然我也沒有答案,卻有一點點自己的想法,抱走爺爺的女鬼的身份已經揭曉,是他為了對付何道長,不知從何處尋摸的女吊,何道長死後,爺爺為了擺脫女吊,將她掛在城隍廟讓城隍爺壓著,又不許家人進廟,可想而知,女吊對他有很深的怨氣,脫困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爺爺索命。
鬼沒有雜七雜八的想法,尤其是怨氣重的鬼,隻有泄憤這一個念頭,而那女吊找爺爺算賬,既不掐死他,也不嚇死他,而是抱進牛池子淹死,倘若牛池隻是普普通通的一池死水也就罷了,偏偏水下連著姑射國的遺址,更離譜的,肉體凡胎的爺爺下水之後居然變成一具僵屍,還不是一般的僵屍,而是直接化妖,甚至有可能是超越化妖這個階段的牛逼老僵屍。
王來泉為了化妖,折騰兩輩子都沒成功,我爺爺被女鬼索命,隨便一死就化妖了,化就化吧,人家化完之後還撿了一顆夜明珠,你說那吊死鬼是索命還是送禮來了?
總而言之,我爺爺的死有些不對勁,不像是吊鬼報仇那麼簡單,尤其聽杜教授說了姑射國的秘密,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但我實在想不出答案,也不知到哪裏尋找答案,隻能將疑惑埋在心底,期待有一天能夠解惑。
我做好一輩子蒙在鼓裏的準備。
但老天爺並沒有讓我等太久!
杜教授著急忙慌將我們喊來,不單單為了告之姑射國壁畫的秘密,而是壁畫的研究結果要報給上層領導,不管最終是否會挖掘遺跡,身為遺跡的發現及研究人員,肯定免不了四處作報告,這種露臉的事,以杜教授和文靜的師生情誼,以及文靜本身的貢獻,都不可能讓她缺席。
如此一來,我們便在北京住下,文靜重新投入的考古研究中,許茂林在盧小麒的安排下四處考察,我也沒閑著,田子龍不知從哪得到消息,進口車的關稅要大幅度下調,便興衝衝跑到京津兩地開了汽貿公司,我跟著他混了幾天飯局,最後耐不住他盛情相邀,便厚著臉皮在他的公司當了個副總經理,給他打打下手,賺點零花錢。
盧小麒得知此事,好一陣埋怨,說我跟田子龍比跟他親密。
我沒有解釋,裝傻充愣的糊弄過去,因為我心裏的小九九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不管盧小麒的地產還是田子龍的汽貿,都是我兩眼一抹黑的行業,他倆找我合作純粹是送錢給我花,隻不過盧小麒的初衷是照顧我,田子龍則是拉攏我,拒絕盧小麒,並非我天生一副不食嗟來之食的傲骨,而是他照顧我的情分,源自我爺爺和他爺爺是舊交,這個舊交剖開開說,我爺爺是他爺爺家的下人。
我去盧小麒的公司,還是給他當下屬。
百萬農奴都翻身做主人了,我們姓陳的也不想世代屈居於盧家之下,即便盧小麒拿我當朋友,沒有看低的意思,可架不住我有一丟丟自卑感在作祟,而跟著田子龍混就比較舒服了,不管他怎樣拉攏我,都是我真刀真槍拚出來的成績,他給我錢花,我非但不自卑,還頗感自豪呢!
卻沒想悠哉悠哉的過了一個月,田子龍凶相畢露了,大半夜給打電話,讓我帶上裝備幫他抓兩個鬼去。
我說這趟來北京沒帶裝備。
他道:“那你直接下樓吧,我給你準備了一把木劍,隻係怕你不順手。”
我很納悶,問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怎麼又被鬼纏上了?
他說沒鬼纏他,隻是出了點小問題,有個鬼需要我抓一下!
有個事需要我辦一下,有個忙需要幫我一下,有件衣服需要我試一下。。。這樣的語句才是人類的正常對話,而有個鬼需要我抓一下,咋聽咋別扭,田子龍說的含含糊糊,隻說明這件事有很大的貓膩。
我想刨根問底,卻被田子龍還不耐煩了:“你不要問了噢,跟我去就好了,又不係不給你發薪水。”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按月領著田老板的錢,還真沒法像以前一樣硬氣,隻好乖乖上車,跟他去了公司在天津碼頭租的貨倉。
路上問了幾句,田子龍沒有言明,隻說我到了地方就會知道,搞得我忐忑不已,不知他又搞出什麼幺蛾子。
車在倉庫門口停下,兩個抽煙等待的工人打開倉門,一眼望去,滿倉庫停的都是汽車,大部分是奔馳淩誌之類的中高檔牌子,少許幾輛,我叫不出名字但一看知道是豪車。
這幾年我也見了點世麵,尤其處理黎洪夜總會那檔子事的時候,什麼豪車我沒見過?雖說是一票死鬼開著紙糊的車,但隻要不去想,那畫麵還是很真實的,可見過再多,也不如這一倉庫的車來的震撼,因為那些車跟我沒關係,而眼前的這些,都是我們公司準備出售的車,簡稱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