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迪諾不解地問。
囿太郎緊握著手裏的電話,原本想好的責怪的話突然說不出來了。
為什麼?
因為原來他都打算好的,打算好無論用什麼卑劣的手段也要阻止雲雀和阿綱。
他會像水蛭一樣死死纏住雲雀,就算被討厭也無所謂,隻要和雲雀在一起。
他甚至想了上百個陰險的計謀。
但是……但是這個人出現之後,全部改變了。
金色,很明亮很刺眼的顏色。
不單單是頭發的顏色。
而是這個人的笑臉。
因為他所散發出的光芒太光明,所以驅散了自己內心的陰暗。
都怪他。
都怪迪諾、加百羅涅。
害得他內心軟弱起來。
所以最終放開了手,選擇了離開雲雀。
“囿太郎?為什麼?”迪諾的不解地再次問道。
聲音拉回了囿太郎的思緒。
“為什麼啊……”這樣的理由怎麼說的出呢?
囿太郎呆呆地握住電話。眼淚滾滾地掉下來,誰也不知道。
如同他多年來的委屈和不甘,誰也不知道,誰也不理解。
就連最後的雲雀恭彌也離開了。
“你……太可恨了……害我失去了雲雀,又說喜歡我,然後現在你又要離開了。”囿太郎迷茫地拿著電話。
他想要報複。
“你想要我留下的話,隻要說一聲就好了啊。”迪諾歎了口氣。
——山田囿太郎,不過是個任性不講理的小鬼。
他隻是這樣想的。
“隻要你希望,我就留下來。成為你重要的人。”
這句話說完,兩個人一起拿著電話沉默了。
都在等著對方先掛電話。
過了很久,囿太郎先開口了:
“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恩?你……要來送我嗎?”迪諾苦笑著,“還沒訂呢,等訂了之後我通知你……”
“訂兩張。”
“……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喜悅就像混了水的細沙,很緩慢而充實地淌過身體的每個角落。
“你……你剛才……?”
“訂兩張。”囿太郎恢複了平常的語調,“帶著我遠離雲雀那個混蛋好了。”
9點整了。
離登記還有半個小時多。
約好8點見麵,但是至今囿太郎還未出現。
“電話也不通……”
是睡過頭了嗎?不會的。
果然……是突然後悔了,不想來了吧?
迪諾苦笑著,看著手裏的兩張機票。
看來,有一張必定是多餘的。
雲雀,阿綱,囿太郎。囿太郎是多餘的。
雲雀,囿太郎,他。他是多餘的。
算了。
就在這麼想的時候,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的是雲雀的名字。
想了想大概隻是打來詢問自己有沒有離開,迪諾強打起精神,接了電話。
“你……現在在哪裏?”雲雀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
“就要登記了。”
“你不用登記了,現在立刻回來!”不,不是生氣,而是急迫。
“誒?怎麼了嗎?”
“快點趕回來。見囿太郎最後一麵。”
最後……一麵?
心髒猛地沉了下去,就像落入了冰水中一樣,渾身都麻木了。
囿太郎?最後一麵?
9 尾聲
囿太郎是跳河自殺的。
清晨的時候,在河邊晨練的老人看到有個穿著製服的男生呆呆地在橋邊發愣。
還以為他是在等朝陽升起,所以沒有在意。
老人剛剛走下橋,就聽見“撲通”的一聲沉悶的響聲。
是什麼重物沉入河裏的聲音。
回過頭,橋上的少年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以前就是這樣,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什麼。”雲雀麵無表情地整理著囿太郎的遺物,“讓人覺得總有一天他會突然消失。”
小學升國中的那年,他就突然消失了。
然後再國三這一年,他也同樣一言不發地走了。
“白癡。”雲雀說著,低頭看著手裏的照片。
然後把他遞給了迪諾。
照片有點舊,但能看出被保存得很好。
上麵是兩個穿著白色襯衫製服13歲左右的少年互相勾著對方肩膀,很親密的樣子。
鳳眼的男生麵無表情,眼神銳利地對著鏡頭方向。
他身邊的那個少年截然相反,笑得很深很自然,微微仰著頭,明亮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精致而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