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接到楊東秘書小鄭的電話時,心裏一陣緊張。
小鄭是這樣告訴她的,“你好,劉部長,我是楊總的秘書鄭毅,楊總讓我通知你,下午二點請你到他辦公室談話。”
談話?談什麼話,怎麼這麼正式?要談什麼,還是要調查什麼?事情不是已經結束了?
下午二點劉紅拿著筆記本,忐忑不安的到了楊東的辦公室。
楊東沒有坐在辦公桌後麵,而是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見她進來,用手指指對麵的沙發,示意她坐下,沒有平日裏的玩笑,也沒有刻意的調侃,隻是用平靜的目光注視著她。小鄭早已準備好茶水,見她坐下,將茶水端到她的麵前。
楊東沒有繞彎,開門見山地說:“劉紅,我今天找你來,是和你談下一步工作變動的事。”
劉紅一驚,工作要變動了?去哪?她緊張地抬起頭來,眼睛盯著楊東,心想,太快了吧,你可剛剛上任呢。
楊東見她這樣子,就說:“你看你,緊張什麼?”
劉紅掩飾地說:“我緊張了嗎?沒緊張呀?”
楊東一笑:“拿筆的手都在抖,你說你緊張了沒有?”
劉紅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有說話。她心想,工作變動是除了家庭變動以外最大的變動了,給誰都緊張。你既要變動我的工作,又讓我不緊張,這怎麼可能?
為了緩解劉紅的緊張情緒,楊東沒有直奔主題,而是問她:“劉紅,你來公司多少年了?”
“我17歲進廠,今年44,二十七年了。”
“不簡單,從一個基層的工人,成長為公司的高管,隻用了二十多年,不錯。”楊東由衷讚歎。
聽楊東這麼說,劉紅臉紅了,“快別這麼說,我覺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公司培養的,沒有公司的發展,就沒有我的今天。”
“說的對,”楊東對劉紅能這麼說感到非常滿意:“我們個人的成長與企業的發展是密不可分的,沒有公司這個平台,我們是什麼?什麼都不是。”
劉紅點頭。
看她情緒緩解了,楊東轉入正題:“劉紅,常宏遠副書記下一步將轉到行政這邊擔任副總經理,空出來的黨委副書記一職,我考慮由你來擔任。你什麼意見?”
劉紅想了半天都沒想到是這事,聽楊東這麼一說,條件反射般睜大眼睛:“我?我能行?”
楊東覺得奇怪了,升官了,別人都是巴不得的,怎麼到她這兒,她還起疑了。“你怎麼不行?”
劉紅的表情有些複雜,半天才說出一句:“我怕幹不好。”
“怎麼就幹不好了?”楊東追問。
劉紅苦笑了一聲,低下了頭:“你不會不知道我的那些傳言吧?”
楊東不屑的說:“我不管什麼傳言,我隻管這個人能不能勝任這項工作。”
劉紅沒有說話,低著頭不知想什麼,楊東沒有催她,而是耐心的等她,等她抬起頭時,已是滿臉淚痕。
楊東嚇了一跳,“怎麼還哭了?”
劉紅帶著眼淚,擠出一絲笑容,“我這是高興。”
楊東遞給她一張紙巾,埋怨道:“有你這麼高興的嗎?知道的說這是喜極而泣,不知道的以為你受了多大的委曲呢。”
“我真的是高興,”她用紙巾擦去淚水,打開了話匣子:“這麼多年,人們總說我不是靠本事而是靠臉皮吃飯,對這事我總是想不通。沒錯,因為我的模樣,我受到了許多照顧,就連上學考試時,老師也會多給我打幾分。但人們不知道的是,因為我的模樣,我受到了許多誤解,好象漂亮和放蕩有著必然的聯係,隻要我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多說幾句話,人們就會猜測我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時間不長就會演變成滿天飛的緋聞。在工作上生活中,我很努力,我不想讓人說我是靠色相上來的,但不管我如何努力,這頂帽子始終戴在我的頭上,根本摘不下來。為了這,我加倍注意自己的言行,夾起尾巴做人,誰也不招惹,但這也不行,你到分廠,說你和分廠廠長有關係,你到黨委說你和書記有一腿,你說還有我的活路嗎?難道長的漂亮就一定會和別人亂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