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不停撞擊著結界,時不時還發出瘋狂的嘶鳴聲,像是某種魔音,灌入人耳時,整個頭都感覺要炸了,一時間遍地都是幽兵哀嚎。

“聲音不對!”朝黎提醒道。

暮敖也察覺到了,他試圖張開隔音結界,但隔音結界隻能消減魔音,卻無法完全將其隔絕。

“諸位,好久不見。”被火燒穿的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陰惻惻的聲音。

“水雲霽?”暮敖跟水雲霽打過交道,雖然時隔多年,但他還是一下就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

“是我。”一道虛幻人影出現在天空,譏笑道,“時隔多年,沒想到暮敖皇子竟然變得如此沉不住氣,還沒死多少人呢,便向六界發了求救信,可是,你以為本座此次歸來,目標隻是你一個小小幽界嗎?這個時辰,他們自己應該都自顧不暇了,誰還有空來搭理你啊。”

暮敖瞪了那人影一眼,扭頭對暮星沉道:“你去傳音陣,盯著六界其他地方。”

暮星沉應聲剛走,水雲霽便仰頭狂笑了起來。

“吵死了。”玉涼蘅不耐煩的說了句。

朝黎還沒反應過來,玉涼蘅便化為一道黑氣,直接衝出了結界。

黑氣在結界外成型的一瞬間,一道劍光驟然劈開了水雲霽的幻影,緊接著,討厭的聲音便消失了。

“水雲霽的分|身無塵臨死之前說過,他的身體被壓在紅潮之中,聽他剛才話中之意,應該已經做好了吞並六界的萬全之策。既然已是萬事俱備,按理說,他也沒理由再躲,可是此刻卻以幻影身份出現,”朝黎沉聲道,“難道是他現在根本沒法出來?”

說著,暮敖扭頭衝朝黎輕笑了聲:“也有可能是不確定你家玉公子的靈力到底強到何種地步,不敢輕舉妄動呢?畢竟玉涼蘅可是一劍破掉了範湖的生死鏡,還引起了如此大的動靜,這種實力,任憑誰都不敢在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跟他硬碰硬吧。”

暮敖此言,雖然有一定道理,但朝黎知道,他此刻這麼說,根本意圖並不是在跟自己討論問題,而是想說,玉涼蘅對付外麵那隻異獸綽綽有餘,讓他完全不需要擔心。

朝黎領他的情,可該擔心,還是很擔心。

此刻,結界外,幻影消失的一刹,草葉劍也回旋飛回了玉涼蘅手中。

緊接著,玉涼蘅直接反手握劍,驀地一提,斬斷了巨獸的一隻翅膀,掌心凝結的黑氣暴雪般湧出,將整隻巨獸圍的水泄不通,並在眨眼間,黑氣化為冰冷的霜雪,將巨獸凍成了冰塊。

玉涼蘅單腳踩在巨獸腦袋上,像踩路邊的野草一樣,一腳把巨獸踹到了地上,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塵煙消退後,朝黎撣掉衣服上的土,皺眉看著傲然朝這邊走來的玉涼蘅:“你下次踹人之前,能不能打個招呼,嗆死我了。”

玉涼蘅走到他麵前,用雪白的手指抹去朝黎鼻尖上的灰:“知道了。”

一旁的幽兵傻愣愣的看著眼前那口巨坑,忍不住提問道:“所以這東西是死了,還是活著?”

玉涼蘅冷漠道:“沒死,但也不能動,跟死了無差。”

暮敖擺擺手,讓人把巨獸給抬了回去,隨之問玉涼蘅:“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骨龍,不過是被紅潮邪力侵蝕的骨龍,已經變成不要命的傀儡了。”玉涼蘅頓了頓,突然道,“我想再去紅潮之下看看。”

朝黎立刻反駁道:“不行,紅潮已經不受你控製,上次還險些將你反噬,你不能去。”

玉涼蘅摸了摸朝黎的頭:“上次是我神識不全,現在已經完全沒事了,就算紅潮之力再被篡改,也無法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