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紫心看著聽心,遲疑著問道。
“你二人獲罪較早,那時的卷宗有所缺失也是有的,若是你二人所說屬實,自也在被赦之列。”在一旁冷眼靜看多時的楊戩開口慢慢說道,“不過,前罪可赦,這新罪還是要依了天條領受懲罰。”
“還求真君網開一麵。”聽了楊戩前麵半句,紫心麵上還不及帶上些許喜色,便在聽了後半句後,重又帶了憂急之色,拜求道。
“楊戩身為司法天神,執法自當嚴明,怎可私罔私縱?”楊戩淡淡然說道。
“紫心,莫要求他,我就不信他能奈我何。”寒昊冷冷看了楊戩一眼,轉頭對紫心輕聲說道,
“真君,寒昊劫持娘娘終是未成,若他現在又能自願伏法,那麼,是否可以輕判於他?”聽心看了紫心麵上哀色濃濃,開口問道。
“挾持娘娘,施法想讓娘娘神魂提前離體,回歸天庭,還妄想占了娘娘轉世凡體施那還陽之術,此等大罪不論是否自願伏法,都須上斬仙台受那一斬之刑。”楊戩一一數出寒昊罪狀,最後一句判罰說得斬釘截鐵,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
“斬仙台?”紫心如遭雷殛,身形不由輕抖起來,“那他豈不是就要,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真君,此等判罰是否過重了?”聽心輕擰了眉頭,問楊戩道。
楊戩看了聽心,淡淡一笑,說道:“楊戩向來是依了天條來做判罰,何來過重一說?”
“好,好一個斬仙台上一斬之刑。”寒昊放聲大笑,轉頭看了紫心,又柔聲說道,“若非寒昊與紫心早定下了永生永世的誓約,上那斬仙台上受那一斬,寒昊又何懼之有?”
“真君,求您輕判於他吧,求您。”紫心神情悲切,哀哀求道。
“你不必求我,楊戩不過依天條而行。”楊戩冷冷回絕道。
紫心見狀,悲慟之色更甚,卻忽是醒覺過來,身形急轉,飄到了仙兒麵前,急急求道:“娘娘,紫心不敢求您赦了寒昊的罪,隻是,求求您免了寒昊的斬刑吧,求您法外施恩啊,娘娘。”
仙兒被她求得有些不知所措,忙輕拉了聽心的衣角,喚道:“聽心姐姐。”
聽心半蹲下來,看了仙兒,微微笑著安撫了她一下,還未說話,就見楊戩近得前來,對仙兒淡淡說道:“甄仙,方才我們的話你都聽了。你乃天界王母下凡的轉世,那寒昊為了要讓這紫心不再入輪回,還想讓她重修成仙,所以就來劫持於你,企圖驅離你的神魂,好借你的身體讓紫心的魂魄重新還陽。正因如此,寒昊必須上斬仙台受一斬之刑,斬刑過後,從此魂飛魄散永不超生。若是娘娘你無有異議,楊戩便拿下寒昊,帶回天界懲處於他。”
仙兒看了看楊戩,又看了看紫心和寒昊,輕聲問道:“仙兒不想要白衣哥哥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可以嗎?”
楊戩淡笑了一下,說道:“若是娘娘特赦於他,自然可以免去這一斬之刑。”
紫心聽得此言,連連拜謝道:“多謝娘娘開恩,多謝娘娘開恩。”
“那麼,白衣哥哥和這個姐姐以後可以在一起了嗎?”仙兒看了看紫心,又看了看寒昊,問聽心道。
“待紫心的魂魄再恢複一些,便要再入輪回了,他們想要在一起,少說還要等上十幾年。”楊戩淡然說道。
“你們不是說,紫心的罪可以被赦,那為什麼她還要再入輪回?”寒昊在旁對自己是否被赦了一斬之刑並不在意,此時聽楊戩說紫心還要再入輪回,卻是忍不住叫道。
“她已被除去仙籍,如今又是魂魄之態,要想恢複她的仙籍,她就必須重入輪回,或是修煉,或是被點化成仙。修煉自然不易,點化雖是快些,然女仙皆由娘娘點化,自然要等娘娘重返天庭以後,才可為她點化。”楊戩慢慢說道。
“不,她不能再入輪回了,不能再喝什麼勞舍子的孟婆湯了,不能。”寒昊低吼道。
“寒昊,對不起,”紫心輕顫著聲音,心痛道,“我不該忘了你。你在忘川喝下了那麼多的忘川水,你都沒有忘了我,而我卻沒有好好地記牢你。”
“紫心,這不是你的錯。”寒昊看著紫心的眼睛,輕聲說道。
“寒昊,我不想忘記你,”紫心看著寒昊,微笑著搖頭道,“我,不入輪回了。”
“可是,紫心姑娘,你不入輪回,就不能恢複仙籍,以你現在的魂魄之態,你們以後要如何長久地在一起?”聽心帶了幾分關切之色,問道。
“我不知道,以後會有辦法的吧。”紫心微微笑道。
“娘娘,之前想要強行驅離你的神魂,是寒昊做得不妥。”寒昊忽是對仙兒謙順道,“此次娘娘能夠赦了寒昊的罪,寒昊自當感念娘娘的恩典。隻是不知娘娘可否再賜恩典?”
“什麼恩典?”仙兒看了寒昊,遲疑著問道。
“娘娘下凡一遭,少則二十年,多不過三十年,必將重返天庭。待娘娘重返天庭之後,可否請娘娘賜了您的轉世凡體給紫心,讓她重返陽間?”寒昊跪了仙兒麵前,正色道,“屆時若是娘娘能再點化紫心,讓紫心恢複仙籍,那真是娘娘的無上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