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微微一怔,卻又微微笑起,輕輕靠在了淩雲的胸`前,齊淩雲自然也就輕輕地將聽雪擁在了懷中。
“今日,聽雪想為全家下廚做一頓晚飯,再請了三妹他們來,一家人在一起吃上一頓團圓飯。”聽雪靠在淩雲胸`前,輕聲說道。
“新娘不是在第三日才下廚嗎?”淩雲有些疑惑道。
“聽雪知道這樣做有些不合禮數,可是,聽雪怕三日後做得不好出了醜,想今日先找三妹來幫我試試味道。”聽雪慢慢說道。
“我能幹的娘子這麼沒信心,可真是少見。”淩雲看著聽雪,頓了一下,加深了笑意問道,“難不成,娘子以前不曾入過廚房?”
聽雪麵上泛了微紅,輕聲道:“今日是頭一次。”
“娘子,”原來自己的妻子也不是那麼完美的啊,淩雲忍了笑,說道,“你不會做出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吧,那樣我們可是會在爹娘、大哥大嫂、妹妹妹夫麵前丟臉的啊。”
聽雪輕斜了淩雲一眼,說道:“為妻的會盡量不讓夫君麵上無光的。”齊淩雲,這是梅聽雪第一次能為你下廚,為全家人下廚,也是,最後一次,聽雪在心中慢慢說道,輕一眨眼,收去了眼中泛起的微潮。
夜了,聽雪做好了滿滿一桌的飯菜,月影和琳兒在她的堅持下,隻是打了打下手。一家人圍坐了一桌,和樂融融地說說笑笑,吃著這樣的一頓團圓飯,這景象也就隻在這個夢中可以出現了。
聽雪微笑著看了淩雲嚐著自己做的每一個菜,小聲地對自己說著這個菜做得還好,那個菜缺了些火候。她慢慢地一口口吃下了所有淩雲夾給自己的菜,也看著淩雲一口口吃下了自己夾到他碗中的菜。
這頓飯吃得很慢,卻總還是吃完了。
夜深了,淩雲和聽雪回了房,他見聽雪麵露了疲色,就知今日是累著她了。淩雲按了聽雪坐在了鏡奩前,為她取下了玉釵花鈿,放下了烏黑的長發。聽雪見他還親自去為自己打了水,卻也隻是微笑看了他,並不想阻止他對自己的體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淩雲輕輕攬過早已昏昏欲睡的聽雪,在她的額上印上了一個輕輕的吻,便與自己的妻子一同安靜地睡了。
這依舊有些悶熱的夜裏,房內的窗都是大開著,夜風一絲絲地吹來,輕輕地吹動了窗上掛著的一個精巧的玉石風鈴,發出了清脆悅耳的玉石相碰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輕響著。
一日太短,來不及為他縫件新衣做雙新鞋,一日太短,來不及陪他去泛舟馳轡,一日太短,來不及陪他挑燈夜讀烹茶煮酒,一日太短,不能攜手老去共享天倫。聽雪感受著心底不斷湧上的深沉悲哀,在心底輕聲歎息著。這一切,敖聽心永遠都沒機會再為楊戩做了。
可是,一日又很長,長得足夠為他穿衣疊被,長得足夠為他束發加冠,長得足夠為他洗手做羹湯,長得足夠相擁一刻共枕一夜。聽心感受著心中淡淡的欣喜,麵上綻放了微微的幸福笑容。這一切,梅聽雪都為齊淩雲做了。
“若是他醒來,他會記得你的,就像你也會記得他一樣,他還是會記得他愛你的感覺,就如同你記得愛他的感覺一樣,你們還是可以在一起,你還是可以為他做那些你想要為他做的事情。”那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再一次突如其來地在聽心耳邊響起了。
“在夢裏,梅聽雪可以為齊淩雲做這些事,可以相伴一生,白頭終老。醒了,就不能了,敖聽心不能,楊戩也不能。”聽心淡淡地說道。
“為什麼你們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那個聲音帶了些許好奇問道。
“因為,他是楊戩,而我,是敖聽心。”他與自己之間有很多不能不去在意的事,不能不去在意的人。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就這樣留在這裏,和他相伴一生,白頭終老?”
“因為,他是楊戩,而我,是敖聽心。”他有他的責任,而自己也有自己的責任,那些都不是能輕易放下的東西。
“聽不太明白,你們這些人的心總是很難理解明白,算了,既然你做了決定,那我就送你出去吧。”那個聲音無可無不可地說道。
“且慢。”聽心話音未落,卻覺眼前一黑,接著便感覺到身子一重,有一種像是沉睡了好幾年才剛醒來的十分沉重的感覺。
聽心睜眼看去,卻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年輕女子蹲在了自己身邊,微笑著看了自己,問道:“怎麼,你改變主意了?”
聽心看了看四周,自己二人也不知在什麼地方,四周一片白霧皚皚,看不出丈外遠去。“這是什麼地方?你又是什麼人?”聽心看了那紅衣女子問道。
“這裏?”紅衣女子笑著說道,“這裏呢,是靈真界,是存在於夢非靈鏡中的由各種夢境組成的世界,我呢,叫靈兒,是夢非靈鏡的鏡靈,也是靈真界的造夢人和守護者。我會為進入鏡中的每個人都造一個夢,讓他們在夢中實現他們心願,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