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的樣子,微微笑著說道:“你這麼聰明,又怎麼會猜不到呢?”
聽雪看著他,眼神中的迷茫漸漸退去,終是輕歎了一聲:“原來是你。”
“我曾做過那樣一個夢,夢中有個女子坐在高山上,等我回來,她陪我一起喝酒,一起看那月上中天。”齊淩雲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日,聽你說起你的夢,我就在想,你就是我夢中的那個女子吧。而前日我帶了酒回來的時候,看你坐在落日餘暉中的樣子,我就知道了,你就是那個我夢見的女子。”
齊淩雲看著畫上的女子,帶了懷念的神情,說道:“雖然容貌不同了,但你們的微笑和眼神都是一樣的,還有那種讓我無法忘懷想要珍惜的溫暖感覺。”
聽雪低頭看了那畫,畫上正是夕陽西下之時,落日正半沉入雲海之下,巍峨高山上有一山洞,洞前一塊巨石上坐了一個緋紅衣衫的女子,那女子一頭長發映著落日餘暉,似乎閃耀著金紅的光芒。那女子轉過頭來,帶了暖暖笑意,微笑著看了畫外,讓人不由得也想回過一個微笑。他畫得真是仔細,將那山那景入了畫,又細細畫了那洞門石形,而畫得最用心的自然是那紅衣女子,雖身周不過掌許,卻畫得發絲輕揚,衣袂飄飛,麵容鮮活得如同正親見了真人微笑漣漣。
“聽雪,那日你問我心中有沒有你,問我是否隻當你是個妹妹,那時我想著理清心中的感覺,卻沒來得及答你,今日,我想答你。其實,很久以前我就對你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而每當我想靠近些,分辨得清楚些的時候,你卻安安靜靜地躲去了一旁。而前些日子,不管是天意還是你的無心插柳,終於讓我靠近了些,看清了,也找到了。”齊淩雲直視著聽雪的眼睛,說道。
“聽雪,不管我們是前世有緣,還是今生命定,讓我們在一起,相伴一生,好嗎?”齊淩雲柔聲慢慢說道。
“我們前生應是無緣吧,不然,為何我會一直以為你愛著姐姐呢。”聽雪輕歎道。
“也許,你前生就是這麼地愛自以為是吧。”齊淩雲笑著歎道。
“不對,一定是你前生總愛做些自以為是的事情,所以,這回老天讓我來給你嚐嚐被別人自以為是的滋味。”聽雪低頭笑著,輕聲說道。
“好好,是我自以為是。”齊淩雲又微笑著問道,“那麼,聽雪,你願意嫁給我嗎?”
聽雪看入他的眼睛,良久,她才微笑著輕輕說道:“不管我們前世是有緣還是無緣,今生,就讓我們在一起吧。”
“大哥,”齊淩雲進門,對半靠坐在床上的齊淩風說道,“前些日子,張將軍上了奏章報請朝廷讓大哥回家養傷,適才朝廷旨意到了,已準了張將軍的奏請,張將軍說大哥明日就可回家去了。”
“恰好淩風的傷口也好了些,回鄉路上行得平穩些,應也不會對傷口有大影響了。”月影看向齊淩風,微笑著說道。
“到底是回家休養好些,齊伯伯他們也是親眼見了齊大哥才好安心些。”聽雪看了齊淩風和月影,卻又輕歎道,“隻是,齊大哥此次回去,怕不是就要將親事給辦了吧。”
月影麵上的笑容微微一滯,原看了齊淩風的眼也不由得半垂了去,雖說自己與淩風心意已定,可他與王家的婚約卻還在,若是沒有這場意外,他也應已回家去完婚了。
那邊齊淩風見她如此,伸過手去輕輕覆在了月影的手上,麵上帶了幾分歉色幾分決然之色,說道:“雖對王家小姐十分歉疚,可淩風既已與月影定下了白首之約,那淩風定不會負了月影。無論有何艱難,此次回去,我們都去求四位高堂應允了我們的親事。”
月影看入了齊淩風的眼,麵上終是露了安心堅定的微笑,輕輕頜了首。
聽雪看著他們二人四目相望,心意堅定的樣子,慢慢展了笑顏,說道:“隻怕四位高堂也會樂見其成,齊大哥和姐姐若是成親,不正合了他們的心意,可以親上加親了嗎?”
齊淩雲看她笑容中帶了兩分慧黠,隻怕此次她又是為了月影套了哥哥的話,為月影套了個安心定心。齊淩雲微轉了下眸子,含笑看向聽雪道:“不如,我們就讓四位高堂更開心些,來個雙喜臨門,聽雪,可好?”
齊淩風和月影相視一笑,看向齊淩雲和聽雪微笑道:“如此甚好。”
“聽雪還是在家多陪伴二老一些時日,免得母親一時忽覺孤寂了。”聽雪強作鎮靜道,麵上卻飛起了兩片淡淡的紅雲。
齊淩雲看著她難得一見的含羞模樣,不由更加深了笑意,說道:“不如此次回去,我就去拜問梅叔父梅叔母,看他們二位意下如何?”
“聽雪,你看淩雲如此誠心,你就不要再推拖了。若是四位高堂允了我們的親事,姐姐也是真的希望可以和你一起出嫁。”月影過去輕拉了聽雪的手,柔聲說道。
“我……”聽雪垂了頭,白淨的耳垂也染上了那片淡粉,“明日就要動身了,我去找大夫問問還有何事要小心注意的。”剛一說完,她便逃也似地快步走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