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入本君洞府,究竟有何圖謀?”玄鱗迅速鎮定了下來,冷靜地問道。
這人神通非比尋常,若是想要除了自己,絕非難事,可他這些日子卻變化成了女子,留在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說,他是為了龍女而來?玄鱗看著楊戩,心念電轉。
楊戩略帶了點讚賞地看著玄鱗瞬間冷靜下來,嘴上問著自己的目的,視線卻在不易察覺地遊移著,應是正在心中謀算著脫身之策。這黑蛟修為不弱,可惜靠的終究是歪邪之術,那許多的性命皆喪在他手,饒過他去,絕無可能。
楊戩慢慢抬了右手,輕一虛抓,那玄鱗身上就好似被幾道無形繩索捆住了一般,費力掙紮,手腳身子卻皆是無法輕動。楊戩額上流雲天眼金光閃過,右手已向下移了幾分,手指輕攏,仿似隔空已抓住了某物,玄鱗神色巨變,麵上又驚又怒又急又氣。楊戩手臂輕抬,玄鱗麵色更是難看,他咬緊了牙關緊閉了嘴,想要阻止那被楊戩抓了的某物脫口而出,幾番努力,卻見楊戩眼中精光一閃,右手疾抓而回,一個黑珠已從玄鱗口中飛出。
玄鱗眼見著黑珠被楊戩虛托在手,麵色隻是灰敗,口中叫道:“你果然是為了那個龍女而來。”
“而今我的內丹已在你手,你圖謀之事也算成了大半,”玄鱗苦笑一聲,接著說道,“不過你可不見得就能用這內丹去解了龍女身上的毒,不若這樣,我告訴你解毒之法,以此換我生路一條,你覺得怎樣?”
楊戩看著手中的黑珠,並不言語,這黑蛟說得肯定,話中卻還是帶了幾分試探,他猜測自己是為了聽心而來,想必心中定是盤算著他若是猜得準了,或許還有些和自己談談條件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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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鱗見楊戩不說話,心中不免虛了幾分,卻還是暗一咬牙,繼續說道:“你在此處幾日,可能覺得已是探明了解毒之法,可若是我告訴你,我雖每日為她怯毒,卻是想要讓那毒慢慢深入五髒六腑,最後無藥可解,隻能靠我為她定時怯毒才可活命,那麼你是否會覺得我的提議值得考慮一番呢?”
“你有何理由這麼做,你不是想要迎娶那位龍女嗎?”楊戩輕輕抬了眼,看了玄鱗淡淡道。
玄鱗看楊戩的神情冷淡,不甚關心地隨口問道,實在拿不準自己是否猜準了他的目的,不過他見楊戩開了口,心中還是安定了幾分。“我娶她,不過是想要她為我生下帶有龍族血統的子嗣。讓她中了毒,一來不怕她逃出洞去,二來不會影響她替我誕下子嗣,三來她誕下的孩兒身上又能帶上天生的巨毒。有這些理由在,我又為何不這麼做呢?”玄鱗冷笑著說道。
楊戩眉頭不可察覺地輕挑了一下,如此說來,這玄鱗的話隻怕也要信上幾分,不過他若想拿聽心身上的毒來當成談判的條件,卻還是打錯了如意算盤。這三界中有什麼毒能讓他楊戩放在眼裏,能在這黑蛟身上得了解毒的法子那是最好,若是沒有,去找藥王老君給聽心解了毒,也並非什麼難事。
楊戩心中早有了主意,收了黑蛟內丹入袖,淡然道:“解毒之事不勞你費心。你假冒河神,為害一方,害了眾多性命,今日就莫要想還能留下性命了。”
玄鱗聽他話中之意,竟像是對解毒之事有了十足把握,隻待出手取了自己性命,心中盤算之事顯然已是落空。玄鱗神色黯然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可否相告,也好讓玄鱗死個清楚明白。”
“楊戩。”楊戩口中輕吐二字。
“楊戩?”玄鱗喃喃道,忽然神色一變,叫道,“顯聖二郎真君楊戩?”
楊戩淡淡地看著他,玄鱗與他對視片刻,大笑道:“敗在二郎神的手中,玄鱗也算不枉。”
楊戩見他越笑越是放聲,眼中不由得銳光閃過,右手已然翻手擊出。掌風襲去,卻是一片黑霧爆出,楊戩大袖一卷揮去黑霧,見自己的那道法力擊在了洞內石壁之上,留下了清晰的掌印一枚,而原先站了那處的玄鱗卻已然不見。楊戩微閉雙目,額上流雲天眼立現,迅疾掃過洞中四處,便化身流光一道,循了一道淡的幾不可見的黑霧殘跡追蹤而去。
楊戩額上天眼金光流轉,追尋著那少許黑霧,身形電射一般在洞中飛過。玄鱗感覺著身後那越來越強烈的壓迫感,急急飛入大廳,躍身便竄入了泉水之中。楊戩循跡而來,在泉眼旁停了腳步,眼眸輕轉,便回身向聽心所在的洞中疾飛而來。
“真君大人,你追得我好緊,可是,你還是慢了一步。”渾身濕漉漉的玄鱗站在聽心身後,挾住了她,右手掐在她的頸上,背靠著石壁,正戒備地盯緊了楊戩。他嘴角猶留著不及拭去的血跡,卻麵帶了幾分得意地笑著說道。
“你竟練有兩顆內丹,我倒是小瞧了你。”楊戩淡淡說道。
“讓我走,不然,我就殺了她。”玄鱗大聲叫道。楊戩看了眼玄鱗,目光又轉向聽心,並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