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進去幹什麼?”哮天犬不解道。

“反正也不是去害那男的,看她在這裏待的時間也不短了,若是想傷人早就傷了。”琅玥沒好氣地說道。

小玥就是比自己聰明,哮天犬樂嗬嗬地看著琅玥想道,不過又小小愁了一下,小玥又聰明又能幹,主人不會真的不要自己了吧?不會的,不會的,哮天犬搖了搖頭,主人才不會不要哮天犬的,主人說過自己永遠是他的哮天犬,這麼一想,他就又樂嗬起來了。

就在哮天犬東想西想的時候,那女子已緩步走到了那青年的床邊,站住了。楊戩三人從打開的窗戶望去,見她看了睡得正香的青年一眼,嘴角輕漾了一抹笑容,又輕拾起了青年放在床後的衣服,熟門熟路地取了針線等物件,來到窗邊桌旁的椅上坐下了。那女子就著窗外透入的明亮月光,纖纖素手輕拈了針線,將那衣上一道裂開的口子細細地縫了,又將上衣和褲子上幾處脫開了線的地方也仔細地縫上了。做完了這些,她又細細看了看,見並無遺漏之處,便起身將那衣裳放回了床後。

那女子放好了衣裳,又走到床頭看了那青年片刻,俯身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便出來到了外屋。她走到那貨郎擔子旁,從袖中取了幾件顏色各異的輕薄絲絹之物出來,放入了那貨郎擔子中,又稍稍整理了下那擔子,便走出門來了。出了門,她回身將門輕輕掩上,就向那牡丹走去了。

那女子經過楊戩三人所在之處時,似有所覺,輕輕轉頭看了過來。楊戩三人靜立那處,便與她的視線對上了。隻見她微微一驚,旋即神色便又歸於平靜,緩步走了過來,靜靜站了,看著楊戩三人。楊戩看了她片刻,便飛身從樹上下來了,哮天犬和琅玥自然也跟著跳了下來。

那女子看了三人幾眼,便將視線轉向楊戩,微微欠身施了一禮,用珠玉般清越的聲音說道:“冰玉這廂有禮了。”

楊戩看著她,淡淡問道:“一介花妖,緣何在此?”

花妖冰玉慢慢答道:“冰玉乃是被人從山中帶到此城中,實非冰玉自己所願。”

楊戩望向屋中那青年,問道:“他?”

冰玉也轉頭看去,輕輕搖了頭,嘴角浮了個淡淡的笑,說道:“不是,我被人賣與一富貴人家,因我三年不願開花,被那家折了花莖,挖斷了根,丟在外麵,是他帶我回來,將我養好了。”

“這麼說來,是他救了你。”楊戩慢慢說道。

“是。”冰玉點頭應道。

楊戩又看了冰玉一眼,轉身向外走去。哮天犬和琅玥相視一眼,便也跟著去了。冰玉見狀,不由微微一怔,這樣便走了?

“主人,我們這就走了?”出了那小院,哮天犬忍不住問道。

楊戩看了他一眼,淡淡問道:“你還有事?”

哮天犬搖搖頭,有些不解地說道:“沒事啊。”

“沒事兒,那還不走。”琅玥在旁嗤笑了一下。

“啊?可是那個花妖?”哮天犬撓了撓頭,問道。

“她既沒有害人之心,讓她留在那裏也無不可。”楊戩淡淡道。那花妖冰玉隻怕還對那青年有情,不過她似乎也不想在那青年麵前現身,隻想暗中為那青年做些事罷了。這冰玉看來還是聰明的,以前也曾看過不少對凡人有情的小妖,凡人總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妖本能地有著畏懼害怕的感覺,又有著天條的約束,因此沒有幾個有好結果的,雖說現下天條改了,可凡人那種對妖的畏懼感卻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那邊哮天犬聽楊戩這麼說,也就不再多說了。

“沉香,沉香……”

“誰啊?一大清早的……”沉香邊打著嗬欠,邊去開了門。沉香開門一看,原來敲門的是敖春,旁邊還站著趙倩。

敖春看了沉香睡眼惺忪的樣子,不由笑道:“沉香,不早啦,你都是當爹的人了,怎麼反而睡起懶覺來了。”

沉香苦笑著說道:“等你以後當爹就知道了,孩子可不是那麼好養的,我們家那個小的還好,他那姐姐晚上太能折騰了,唉……”

“不是吧?”敖春看了他的樣子,倒是有點怕怕了。

“對了,你們怎麼有空到華山來了?”沉香倒是有些奇怪,敖春以前曾說過,他與趙倩成親之後會在外遊玩一兩月再回東海,難不成他們在外玩得高興,至今還未回東海,今日則是路過華山,便來看看自己和小玉?

敖春正想著從何說起,卻聽楊嬋在屋裏笑道:“是八太子和趙姑娘來了啊,快請進屋裏說話吧。”

沉香一看自己還把敖春他們堵在門口呢,忙把敖春和趙倩讓進屋裏坐了。敖春和趙倩進屋見了楊嬋、小玉,自是一番寒暄,見了昭華昭明兩個小家夥,也少不了逗弄了一番。

敘了一會兒話後,敖春猶豫了一下,問道:“近日,不知我四姐有沒有來過華山?”

四姨母?沉香和小玉對視了一眼,說道:“近日四姨母未曾來過。”

楊嬋見敖春神情有些奇怪,忙問道:“四姐姐出什麼事了嗎?”